“是么?恕民女無知?!币箵u光自然知曉寧安王定然沒有欺騙她,于是轉(zhuǎn)而道,“既然與王爺討不了恩情,那我與王爺做一場交易如何?”
“交易?”寧安王的唇角輕輕一揚(yáng),他端著白玉茶杯的手緩緩轉(zhuǎn)動著杯子,晶瑩剔透的玉棱角處泛著朦朧的光,光芒仿佛滲透入了他的眼底,讓他的神色變得有些模煳令人看不真切,“溫允禾的未婚妻,果然與他一般,行事一樣乖張。說說看,你有何值得本王心動之處?本王可對修道成仙不感興趣?!?
“王爺當(dāng)是誰都可以修道得道么?”夜搖光自然知道寧安王是在暗喻她不要如神棍一般忽悠他,夜搖光只當(dāng)沒有聽懂,“這修道講究資質(zhì),根骨,機(jī)緣,三者缺一不可。王爺?shù)馁Y質(zhì)與根骨民女不知,可這機(jī)緣嘛王爺?shù)臋C(jī)緣不在修道,因為王爺想,也恐怕身不由己?!?
夜搖光故意將身不由己四個字咬得極重,寧安王的目光變得有些銳利,卻沉默不語。
“不知道王爺可想恢復(fù)自由之身?”夜搖光對寧安王眼中的冷銳之光視若無睹。
“夜姑娘,本王并不認(rèn)為這世間人人都是溫允禾,可以將本王捏在手掌心。”寧安王的聲音清冷。
“原來王爺以為民女是來威脅王爺?!币箵u光輕輕一笑,繼而站起身,“民女沒有那么多卑劣,這只是一場交易,愿不愿端看王爺。王爺便是拒絕了,民女也不會拿王爺如何,正如王爺所,民女的靠山不在,豈敢威脅王爺。既然王爺無心,那就告辭?!?
說著夜搖光就轉(zhuǎn)身離開,寧安王始終面無表情。
一只腳邁出門檻,夜搖光頓住了腳步,她轉(zhuǎn)身看向?qū)幇餐酰骸巴鯛斎羰歉淖兞诵囊?,在士睿安然無恙之前王爺可到南園夜府來尋民女。王爺可要珍惜機(jī)會,既然是交易,若沒有讓民女心動的籌碼,民女也不是一個誰都能夠威脅之人。”
罷,夜搖光腳步未曾停留的離開了寧安王府,只在寧安王府坐了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夜搖光看著天色還早,想了想就朝著蕭士睿中招的茶樓走去,也不知道宣麟約到福安王沒有,約在什么時候。她純屬天色早,先去看看環(huán)境,看看能不能看出點(diǎn)什么。
帝都王孫貴族出入的茶樓,自然非比尋常,夜搖光縱使容顏出色,但她渾身五行之氣流轉(zhuǎn),其他人看她都有一種朦朦朧朧,看不太清楚的感覺,時下對女子也不算嚴(yán)苛,出門逛個街,喝個茶也是無傷大雅,所以夜搖光進(jìn)去時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力。
也許是時辰尚早的緣故,茶樓的生意不差也不好,中間鋪著地毯的臺子上還有人說著書,夜搖光上了二樓要了一個雅間,要了一些茶點(diǎn),就坐下。
這里的茶點(diǎn)味道確實(shí)不錯,和后世買的只有顏值,中看不中吃的點(diǎn)心已經(jīng)好了許多,金子跑出來捧著茶點(diǎn)卡茲卡茲的啃,毛茸茸的一小團(tuán),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只小倉鼠。
正吃著的夜搖光驀然抬首看到了一張難以形容的容顏,不是說這個男子有多么的傾城絕色,看過仲堯凡和溫亭湛之后,夜搖光覺得這天下男人的美色很難超越他們,而是這個男人身上矛盾的氣息格外的吸引人。
他著了一襲米白色繡著卍字圖紋精致華服,外罩一襲淺黃色半透明輕紗長袍,密實(shí)的黑發(fā)給金冠束起,略顯秀氣的五官因著一雙深沉如古井無波的眼眸變得英朗起來。渾身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可卻又不盛氣凌人,反而猶如春風(fēng)化雨般溫和,讓人望之頓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