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溫亭湛和夜搖光還沒有動身,元奕便登門。
看著他沉著臉,渾身攜帶著一股冷氣,衣袍也在行走間獵獵翻飛,夜搖光不由揚(yáng)了揚(yáng)眉:“元少爺這一大早,就如此氣勢洶洶,這是登門興師問罪么?”
“興師問罪?”元奕站在這對夫妻面前,他目光深沉的落在溫亭湛的身上,“本尊是小看了淇奧公子,果然是不出手則已,出手便制敵千里。好手段,好計謀。”
“元公子前來,便是恭維本官么?”溫亭湛淡聲問道。
“不是恭維,而是恭喜?!痹让嫔淠恼f道,“恭喜溫大人,輕易的將太子死因推出去?!?
明德太子之死關(guān)系何等重大,元奕這舉可不僅僅是為了要讓溫亭湛身陷險境,借刀殺人,讓其他人把溫亭湛這個燙手的山芋給解決,還有后招。他原本以為事關(guān)夜搖光,溫亭湛怎么都不會袖手旁觀,還特意精挑萬選的找了一個女鬼送到夜搖光的手上。
而溫亭湛也的確沒有袖手旁觀,只是他沒有想到溫亭湛竟然敢這樣的大膽,用這樣的辦法將明德太子的死來個明朗化,如此一來他的后招還沒有用上來,就已經(jīng)沒有多大的用處。
“我也多謝元公子,為內(nèi)子送了一份功德?!睖赝ふ坎粶夭换鸬恼f道,雖然沒有從那個女鬼的那兒得到一個功德,但度化一個惡鬼,于夜搖光而就是一份功績。
“溫大人的回禮,本尊也收了。溫大人,很快我們便要共事,還請溫大人多多指教?!痹人菩Ψ切Φ?。
“拭目以待。”溫亭湛簡略的回了四個字,“若是元公子無旁的事兒,本官今日難得休沐,要攜內(nèi)子去莊子上游樂,便不招待元公子。”
元奕目光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夜搖光和溫亭湛,轉(zhuǎn)身就走了。
等元奕走了之后,夜搖光和溫亭湛坐上去莊子上的馬車才納悶的問道:“他說和你共事?這是何意?”
“我說過,他必然要親自出面為元家正名,才能夠洗清?!睖赝ふ堪盐抑箵u光的手指,她的手指從白如玉,指尖細(xì)長,指甲修剪整齊,沒有染蔻丹,白生生的暈著一層肉粉,晶瑩剔透的像粉玉。
“好吧,我知道他會出來正名。”夜搖光點了點頭。
畢竟那個小禾的事情那么轟動,陛下可是讓人押著游街一整日,一邊游街一邊敲鑼打鼓,搞得所有朝臣都寒蟬若驚,回家還好一頓的肅清一下府邸,就是害怕自己疏于管教的子女和元氏余孽扯上關(guān)系。要知道,興華帝可是許久都不曾發(fā)這么大的火。
溫亭湛這一招不可謂不狠,別說是元氏族人,就是常和地師修煉者打交道的人家也突然變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不慎結(jié)交了元氏族人。
另外就是如同岳書意那一類,已經(jīng)被元氏族人盯上,而不自知的人,這類人元氏族人必然已經(jīng)廢了不少心血和心力去布置。可若是元奕不出來正名,這些心血就付之東流,等到這些人尋上他們盯上的獵物時,再大的恨意和痛苦都不能驅(qū)使他們不顧帝王的怒火,不顧及九族的安危,去報仇去聽從元氏族人的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