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拓的步子一頓:“怎么?本官不能回來?”
“大人勿怪,大綁子并無此意,而是想到琉球知曉大人回來,會不會殺個回馬槍,再奪澎湖。”祖邦的好友立刻幫忙解釋。
段拓看似隨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呂駿守在澎湖你們無需擔(dān)心,再則本官倒是希望消息泄露,琉球的兵馬有限,得了金縣正是氣焰囂張之時,說不準(zhǔn)便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把澎湖也給吞回去,到時候他們?nèi)劓?zhèn)守,我們兵力充足,到時候自然可以將逐個擊破”
看著段拓不斷往前的身影,祖邦頓時就停住了腳。這番話,這番話這時候海風(fēng)吹來,冷冷的從他的衣領(lǐng)灌進(jìn)去,他覺得手腳冰涼。
祖邦的兩個摯友也是面色一變,但到底還是跟隨了段拓的腳步,段拓不能氣勢洶洶的去尋溫亭湛,他得先一步引誘所有的將領(lǐng),讓他們與他一樣的想法,一樣的義憤填膺,才能夠眾口一詞將溫亭湛這個外人置之死地。
就在段拓召集所有將領(lǐng)商議大事之時,祖邦卻奔向了溫亭湛的營帳:“溫大人,您快走吧,末將掩護(hù)你,只求溫大人設(shè)法救金縣百姓,不,也是整個八閩的存亡都身系在溫大人一人身上!”
在營帳里無聊的和夜搖光弄了一盤棋對弈的溫亭湛抬起頭看了看祖邦,他指尖不假思索的落下一子:“祖將軍,你可知你此刻放我走,你就得成為段拓的替罪羊?!?
段拓趕回來了,不達(dá)到目的怎么會善罷甘休,祖邦放走了溫亭湛,會徹底的激怒段拓。
“末將只有一股子蠻力,不能力挽狂瀾,也救不了金縣的百姓,更護(hù)不住八閩,如果末將的死能夠喚醒被段拓迷惑的人,不再瞎眼任其擺布,末將雖死無憾!”祖邦大義凜然的說道。
他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他們在段拓的屋檐下,沒有辦法不低頭。他現(xiàn)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讓自己淪喪成為泯滅良知的罪人。
“搖搖,可想好了?”溫亭湛卻好似沒有聽到祖邦的話,見夜搖光沉思了許久,于是便溫和的問了一句。
“催什么,我想想?!币箵u光瞪了他一眼,然后舉著一枚棋子,不斷的捻動著,目光專注而又認(rèn)真的落在棋盤上。
“溫大人!”祖邦見此,急得不行,這都什么時候了,性命攸關(guān),這位大人竟然還是這樣不溫不火。
“祖將軍可通棋藝?”溫亭湛那雙細(xì)長如白玉雕琢的手剪開光線,伸手端起了茶盞,裊裊白煙隨著杯蓋掀開而升起。
燈火搖曳,茶香浮動。
如何換一個時候,祖邦肯定是有閑情逸致來欣賞那白霧彌漫之中??∶澜^倫的容顏,可這個時候?qū)嵲谑菬o暇他顧,他恨不能上前將溫亭湛直接拖走:“溫大人,你可是不信末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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