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柳市荏的棺?”興華帝是真的驚愕了,但也只是片刻恢復了常態(tài),“你莫要告訴朕,稅銀被柳居旻藏在了柳市荏的棺木之中!”
“正是?!?
興華帝頓時沉默了,就連蕭士睿都驚訝的抬起了頭。歷來哪里有君主下令在過世的朝臣尸骨未寒之際下令開棺?這足夠史官口誅筆伐,當年興華帝最想的就是開寇家的棺,但是剛剛搬到寇家,湖廣就是大水患,那個時候興華帝憋悶得不行,但不得不一舉一動謹慎。
等到洪水治退已經(jīng)二三年之后,興華帝再來翻舊賬已經(jīng)沒有了理由,以至于到現(xiàn)在興華帝都沒有在寇家出了一口氣。連寇家都沒有,更遑論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多少大罪的柳市荏,最大的罪也不過是欲毀了溫亭湛,死前的欺君之罪,但興華帝也不至于為此將死人從棺材里拉出來。
“你有幾成把握,稅銀在柳市荏的棺木之中?”興華帝目光盯著溫亭湛問道。
溫亭湛低眉順眼:“臣有十成的把握,稅銀就在柳老太爺?shù)墓字小!?
“你可知此舉背后的牽扯甚大?”興華帝的聲音漸冷。
“微臣明白。”
“你若是開了棺,卻拿不出稅銀”
“微臣愿以死賠罪?!睖赝ふ空Z氣平淡,彷佛說的不是生與死。
興華帝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溫亭湛沉默了許久,才道:“你先退下,回去好生想一想,朕再給你一夜的時間,明日早朝之后再議。”
“微臣告退?!?
溫亭湛躬著身子退出了勤政殿。才剛剛走下白玉階梯,蕭士睿便追了上來:“允禾,你等等我?!?
溫亭湛停下腳步,看著追到近前的蕭士睿。
“那銀子當真是被藏在柳市荏的棺木之中?”蕭士睿壓低聲音問道。
“自然?!睖赝ふ康Φ馈?
“恐怕不這么簡單?!笔捠款R呀?jīng)從興華帝的口中知曉了這是單久辭所為,是興華帝授意,他直覺單久辭不會這樣好對付。
“自然是不簡單,那棺槨底部的銀子都被火龍油上下夾著?!睖赝ふ恳膊浑[瞞蕭士睿。
蕭士睿的眼睛瞪大:“這要如何取出銀子?”
火龍油啊,他們都知道是什么,從前朝起王公貴族都喜歡用火龍油覆蓋在墓頂以此防止被窮兇極惡之人貪圖陪葬品而盜墓。那玩意兒一見光就燃,且燒傷力之大令人心驚肉跳,若是棺槨底部鋪了一層,那么一旦撬開底層,那么多的火龍油別說是銀子,只怕開棺的人都別想活。
屆時,銀子被燒得一干二凈,溫亭湛就算不搭上命都不行。
“你竟然敢立生死狀!”蕭士睿大急。
“我自然是有開棺之策?!睖赝ふ繉λp輕一笑,就轉身往宮門口而去,“搖搖還在宮門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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