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灸聽了頓時面色一白,但他依然極其震驚:“與父親通行乃是半月前,我與父親一直是一月通信二次,不過這次我尋到了新的顏料,我又追加了一封信給父親,按照常理,也就是這兩日,父親應當會回信于我。弟妹,到底怎么了?可是我不慎釀成了大錯?”
“你的面相不好,是滅族之災。”這樣大的事情,夜搖光也不敢隱瞞,更不敢出寬慰,否則事發(fā)之后,就變成了謊,“這樣的面相,速來只有位高權重之人才有,尋常人是不會有,據(jù)我所知,古家似乎并沒有在朝為官之人。”
古灸嚇得腿一軟,往后無力的退了兩步,才目光呆滯的伸手扶住了靠背椅勉強撐住了身子。
“士睿在帝都。”溫亭湛沉著的說道,“之南的災禍,絕不會是來自于朝廷?!?
“除了為官者鑄下大錯,被君主滿門抄斬,九族誅滅,這災禍還可能因何而來”古灸的聲音有些輕顫的詢問。
“那就是毀了天地之靈。”夜搖光認真的看著古灸,“這世間的天地之靈,唯有龍脈,乃是孕育一方生靈之故,一旦毀去必然要以命償命,用你所有的至親之血來償還被你斷去生機之過以外,再無其他天地之靈能夠累及家人親友?!?
即便是雪域那樣的,毀去也不過是一命償一命。
“毀了龍脈”古灸瞳孔緊縮,他豁然抬頭看向夜搖光,“弟妹,我上山之前,就做了一個奇異的夢”
夢里,他看到一條長著角的蛇緊緊的被長滿刺的荊棘所纏繞,苦苦掙扎無果,對他投來了哀求的目光,他也不知道為何,就拔劍斬下去,他本心是想要救它,可卻不知道為何,今日一劍斬下,竟然將那一條蛇給劈成了兩半,那漆黑的蛇皮如同雕像倒下去,從中間射出了金色的光芒,然后他對上了一雙憤怒而又憎恨的龍眼,他是在一陣龍吟聲中被驚醒,當時他并沒有多想什么。
“我在摘花之際,恍然間好似也聽到了龍吟聲”古灸失神的呢喃。
“若是我沒有猜錯,之南,你斷了龍脈的生機”夜搖光黛眉緊促,“你應當是碰上了首創(chuàng)的龍脈,甭管龍脈因何而傷,它應該是在用昔日它大盛之時哺育的靈花來療傷,而你將靈花給摘走”
“我”古灸一下子茫然無措起來,這并不是他的過錯,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愛畫的平凡之人,他遇上了一種奇花,這種奇花不但漂亮,更甚能夠提煉出令人驚艷的顏料,要他如何不去追求他的一腔熱情?他哪里知曉,那花乃是龍脈所孕育,更是受創(chuàng)的龍脈在借此來調(diào)養(yǎng)生息?
“之南,我知曉你覺得冤枉,可這世間從來沒有無心之失便不是過失一說?!币箵u光深嘆一口氣,“活在這世間,也許偶然間我們?yōu)樽约旱囊患褐?,而損害了旁人的利益,更甚者害了旁人的性命,不能因為我們不知,就可以將人所受的傷害而一筆帶過。之南,龍脈關系到一方水土的生靈,一旦龍脈死,化作龍怨,該地方圓千里都可能成為死地,生活在這一方土地上的生靈,人也好,牲畜也罷,就連花草樹木,都會因此而遭受到厄運而死去,它們的冤死,會增長龍怨之氣。若是無人做法將之困住,若是無人做法消除龍怨,那么原本鐘靈毓秀的山川就會成為人世間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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