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你說得對,我越來越不灑脫?!币箵u光也發(fā)現(xiàn)了她那‘沒心沒肺’的性格已經(jīng)漸行漸遠,似乎也越發(fā)容易庸人自擾和多愁善感。
“你不是越來越不灑脫,而是你的心”溫亭湛握著她的手,按在她的心口,漆黑幽深的眼眸仿佛揉碎了星光璀璨得令人心跳加速,“越來越多的牽掛?!?
而在這份牽掛之中,占著至高無與倫比的位置的就是他。這是他一輩子最大的成就與榮耀,想到這里,溫亭湛的心頓時彷如被涓涓細流注入,那溫暖的水清甜如蜜,溫暖如火。
再蔣府歇了一夜,夜搖光打算去趕尸族,在這里耽擱了四日,眼看就差三日就是年關(guān),夜搖光想和兒子一起過新年,趁早帶著金子先去將這件事給擺平。
“溫夫人,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還望溫夫人莫要嫌棄。”夜搖光和溫亭湛辭行的時候,蔣昌興攜著一家子來送行,親自將一個匣子遞給夜搖光。
夜搖光沒有推辭,將之接下,她的目光落在蔣昌興的夫人脖子上,掛著一塊玉佩,正是昨夜她將蔣毅珉的功德星光渡入的玉佩:“蔣老爺客氣,我卻之不恭。”
走了幾步,邁出房門之后,夜搖光對蔣昌興道:“蔣老爺與諸位留步,便讓少夫人送送我,我也有幾句話交代三少夫人?!?
“好好好,老三家的,你送送溫夫人?!笔Y昌興連忙道。
秋小碗將夜搖光等人送出府邸,邁下臺階走到一旁的馬車邊,才對夜搖光行禮道:“溫夫人,又何吩咐?”
“你為何要將玉佩送給你婆母?”夜搖光淡聲問道。
“還請溫夫人見諒。昨日歸家之后,婆母就一直傷心欲絕,幾度吃了東西都吐了出來,小碗知曉這是思子成疾,婆母已經(jīng)年邁,不堪折磨,小碗才未成先行請示夫人便將玉佩轉(zhuǎn)增,小碗在此向夫人陪個不是。”秋小碗以為夜搖光是對她私自將夜搖光贈送給自己的東西轉(zhuǎn)增而不愉,心中有些惶恐連忙行禮賠罪。
夜搖光一把攙扶著她:“難道你就不思念他么?我說過,那是唯一的念想?!?
“我自然也是思念亡夫”秋小碗滯了滯,才情不自禁流出傷痛之色,“可我縱使傾心于他,我們也不過匆匆?guī)酌?,短短一日的相處,那是他的母親,是這世間他最尊重,對他付出最多的母親,若是這世間還有一人能夠有資格擁有屬于他之物,那只能是他的母親。況且,夫人說過它可以趨吉避兇,我也希望亡夫在天有靈,庇佑婆母余生諸事順逐。說句不敬之,待到婆母小碗相信,婆母會將它留給我,既然是遲早的事兒,小碗何必急于一時,小碗現(xiàn)在要做的是將亡夫一片赤誠之孝完成下去?!?
“你是個好女人?!币箵u光不得不贊嘆,“那塊玉佩好生守著,若是你們蔣家日后遇上麻煩,拿著它去帝都明睿侯府便是?!?
秋小碗豁然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夜搖光,她完全忘了規(guī)矩,又錯愕的看了看夜搖光身側(cè)一直不不語,長身玉立的溫亭湛,心砰砰砰的直跳。
看著她這樣呆呆的模樣,夜搖光不由笑了,而后在溫亭湛的攙扶下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