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謀如何?幫兇如何?”有區(qū)別么?都是想要做江南的土霸王,藐視皇權(quán)。
“若是主謀,自然是讓單久辭大義滅親,做舉證之人,榮家這罪名便是陛下身上流了一半榮家的血,也要嚴懲不貸。單久辭到時候休妻是常理,誰也說不出個是非來。”溫亭湛分析給夜搖光聽,“若是幫兇,陛下則希望單久辭念在親家的情分上,替榮家多少遮掩,保住榮家?!?
“陛下的母族果然地位超然,難怪連南久王也不惜將嫡親的女兒嫁到榮家?!币箵u光帶著點諷刺的笑,但其實她也明白,莫說是這個時代,就算是后世號稱公平公正的和平時代,有些事情也不可能絕對的公平。要怪只能怪你家出不了一個皇帝。
不過溫亭湛的分析,倒是讓夜搖光覺得這樣才符合興華帝的作風。
“陛下也是不得不賜婚,單久辭犧牲了婚姻,卻保全了整個單家?!睖赝ふ抠N近夜搖光,在他耳邊輕聲道,“賜婚榮沫漪,監(jiān)視的不僅僅是榮家,還有南久王,這個節(jié)骨眼,沒有人比單久辭更適合去做南久王的梯子。你別看南久王的孫兒一直留在帝都,但帝都有陛下坐鎮(zhèn),南久王這么多年小心翼翼絲毫不敢埋釘子。前不久發(fā)生了余杭的事情,這會兒陛下又不曾絲毫表露出懷疑南久王的痕跡。沒有人會把單榮兩家的聯(lián)姻聯(lián)想到南久王身上,包括他自己。如此,他能夠不想利用單久辭這大好的勢力?”
“單久辭可是陛下賜婚,南久王也不怕么?”夜搖光覺得能夠蟄伏這么多年的南久王,不會一點都不懷疑單久辭。
“有些時候不得不賭,人生就是一場賭局而已?!睖赝ふ看浇禽p勾,“我們是旁觀者清,但在南久王看來,單家一直是被陛下所忌憚,否則以單久辭的能耐,又為陛下出謀劃策暗地里做了不少大事兒的人,怎會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官半職?這一點足夠南久王拋出誘餌,況且單久辭扶持福王眾所周知,單久辭若是當真甘心單家被埋沒,又怎會去扶持福王?南久王有足夠多的理由賭一個單久辭?!?
“陛下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币箵u光不由不嘆,“單久辭扶持福王,是陛下一手促成的吧。”
陛下很早就把單久辭培養(yǎng)成了一塊磨刀石,磨得就是蕭士睿,但在蕭士睿經(jīng)不起單久辭的磨礪,所以單久辭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陛下重用,直到溫亭湛的出現(xiàn),單久辭就是溫亭湛的磨刀石,而溫亭湛卻是蕭士睿的墊腳石。因為溫亭湛越來越鋒利,陛下想必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蕭士睿對溫亭湛的依賴過重,所以原本打算廢掉單久辭的陛下又改了主意,他要留下單久辭,來牽制溫亭湛。
這才有了單久辭峰回路轉(zhuǎn)擺脫了福王,成了榮家的女婿,單久辭只要把南久王這件事辦得風風光光,單家也算是保住了,陛下不會再動拔除單家的念頭,相反在溫亭湛不斷的壯大的同時,陛下要開始重用單家。
這也算是陛下給單久辭的一個考驗,要知道南久王拋出去的誘餌絕對夠誘人。若是成了,單家和黃家將會是新朝的兩大無人可及的世家。單久辭完全可以一掃這么多年在興華帝那里受到的脅迫與憋屈。
“南久王沒有成皇不冤。”夜搖光頗有感嘆,南久王根本玩不過興華帝。
興華帝給單榮兩家在余杭的事情之后賜婚,不要說夜搖光,就連褚帝師也只著眼到了榮家,唯有溫亭湛一人,看到了南久王。只怕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深的南久王,也不知道他已經(jīng)一腳踏入了興華帝設(shè)好的陷阱之中。
溫亭湛和夜搖光去了漠北,似乎早已經(jīng)和克松取得了聯(lián)系,他們到了住所沒有多久,經(jīng)過喬裝的克松便趕來見他們,他的臉上隱隱有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