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白疼他?!币箵u光心里暖暖的,沒有想到蕭士睿記仇記了四五年,旋即撇嘴道,“克松是個不錯的男子,只怕在帝都也尋不到幾個能夠與他相提并論的世家子,又精通漢學(xué),加上她是朝廷嫁來宗室貴女,克松的母親也和她一樣,指不定與她同病相憐,算她撿了個大便宜,只要她自己不作死?!?
“誰說是嫁給克松臺吉?”溫亭湛輕笑,“這等好事輪得到她?士睿還有好幾個堂表妹呢?!?
“不是嫁給克松?”夜搖光眼珠一瞪,“那是可汗?”
蒙古可汗可就比興華帝小了一歲啊,五十多歲的人了都,這樣會不會太殘忍,夜搖光心里有些糾結(jié),的確那小姑娘很討人厭,她后來也沒有做過什么特別針對夜搖光的事情,夜搖光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有蕭士睿和溫亭湛的手段震懾的緣故,但是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嫁給一個遲暮之年的老頭子
“不是她也是旁人?!睖赝ふ烤惋@得很平靜很冷漠,“聯(lián)姻勢在必行,陛下不可能把曹布德嫁給福王為側(cè)妃,如此不利于士睿日后統(tǒng)御蒙古,那就只能我們嫁個人過去??偸怯腥艘獱奚c其去犧牲一個不相識之人,不如犧牲一個不喜歡之人。要怪,就怪她自個兒要在士睿那里刷了個存在感。”
溫亭湛把夜搖光的話都套用了出來,夜搖光聽了也只能輕嘆一口氣。也算是因果循環(huán)吧,口孽也是要不得的。聯(lián)姻之事必行,這是朝廷表達(dá)的態(tài)度,安撫蒙古的心,不讓蒙古可汗胡思亂想,要么蕭士睿娶了曹布德,讓曹布德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從此遠(yuǎn)離故土,遠(yuǎn)離親人,在舉目無親的地方掙扎,還必須得失去做母親的權(quán)利。要么,朝廷嫁個宗室女到蒙古,不是蕭又姝也會是其他人。
如果當(dāng)年蕭又姝沒有無緣無故的為難羞辱她,也不會把名字記在蕭士睿的黑名單里,以至于蕭士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宗室女不少,沒有這一茬,未必落在她的頭上,夜搖光也不圣母,也怪不了她。
每個人都要為每個人的一一行付出代價。只不過有些人幸運(yùn)些,代價輕。有些人就倒霉些,代價慘痛。
“蒙古是不是有可汗薨后,除了有子繼承汗位的大妃以外,后妃都要殉葬的規(guī)矩?”
“有是有這條規(guī)矩,但要不要殉葬,這是可汗的命令?!睖赝ふ繉σ箵u光解釋道,“你放心吧,雖然蕭又姝做不了大妃,但她是朝廷嫁過來的人,就算可汗薨前遺命殉葬,也輪不到她,只要她聽話,就憑她的身份,克松的母親也會善待她,在草原之上安享晚年不成問題。”
“沒有什么不放心,人各有命,她身為宗室女,享受了該有的榮華富貴,自然也要比窮苦人家的女孩子多了責(zé)任與犧牲。”夜搖光沖著溫亭湛一笑,“我有些想念無音了,等到我們把吐蕃的事情結(jié)束,若是還有時間就去一趟縹緲峰,若是沒有時間,來年清明我們回家掃完墓就去縹緲峰可好?”
“你想去哪里,想何時去都行?!睖赝ふ繉櫮绲目粗箵u光。
她不需要將就他,只需要被他將就就成。
到了十二月初,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云非離竟然帶著戈無音和一雙女兒登了他們的門,可把夜搖光高興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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