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都是親近疏遠,在琉球的百姓心里,若是由尚家的人來掌權(quán),他們的心會安定些。”蕭士睿將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出來,“我的確安排玉嫣的弟弟上帝都來與她見面,其實我是想看一看這個孩子適不適合,現(xiàn)如今還是皇爺爺?shù)奶煜?,無人可以忤逆皇爺爺,皇爺爺也有他的考量,江南的事情更要緊,而皇爺爺?shù)纳碜印鳖D了頓,蕭士睿眼底閃過一絲傷感與黯然,“皇爺爺沒有精力再去整頓琉球,這擔子遲早要落在我的身上,玉嫣的弟弟自小就是玉嫣帶在身側(cè),他的心胸他的抱負他的明理都和玉嫣如出一轍,我雖然別的本事沒有,但我看人的本事自問不差,他如今也已經(jīng)十五歲,學問也是極好,我現(xiàn)在培養(yǎng)他,日后正是用得上之時?!?
“不怕,養(yǎng)虎為患?”溫亭湛淡淡的看著蕭士睿。
“怕什么呢?”蕭士睿自信的露出一口的皓齒,“允禾你說過,為君者不需要多么睿智無雙,只需要會用人即可,而用人之道最重要的,便是能讓其昌亦能令其亡。況且那小子是個有良心有遠見之人,整個尚家恐怕唯有他知曉玉嫣嫁給我是多么的忍辱負重,他很在乎玉嫣,他們倆我既可以互相牽扯,又可互相利用,他們想要什么我都知道,也只有我能給?!?
“士睿,你長大了。”溫亭湛有些欣慰,但也有些惆悵,“當日我知曉你拒婚蒙古郡主,緊接著為尚易信請封爵位,還私自安排他上帝都受封,且破了規(guī)矩將他留在你府上半月之久,事后又不惜調(diào)遣你的精銳暗衛(wèi)護送他會琉球,還親自上武夷山請了程先生送到琉球去教導尚易信,我以為你沖昏了頭,卻沒有想到你是這番深思熟慮?!?
說完溫亭湛也是不自覺的莞爾,這一番安排下來,倒是像極了他的作風,可落在蕭士睿身上,他卻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是因為他心里始終將蕭士睿當做需要保護的孩子,這個明明比他大三歲,他卻已經(jīng)習慣性的替他出謀劃策,望他因有自己在,可如搖搖一般無憂無慮的孩子,終究不能一輩子做孩子,那樣離了自己,他該如何是好?
蕭士睿和夜搖光自然是不同,他可輕易的離開蕭士睿,而永遠不會撇下夜搖光。
“成長是需要代價。”蕭士睿的目光忽然像是蒙上了一層霧,變得淺淡而又有些看不見的濕潤,“允禾,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的帝王路上灑下了明光的鮮血,從那一刻起我便沒有資格停留與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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