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之死,溫亭湛對夜搖光說過,是被妖附身的云恒所殺。
可蒼珺玥如此之鑿鑿,夜搖光并不是懷疑溫亭湛,而是覺得這其中也許有著一些她不知道的內(nèi)情。當年云夫人提出要溫亭湛囚困陰陽谷五年,迫使他們夫妻分離三年,也算是間接的導(dǎo)致了宣麟的命隕。
從溫亭湛對付永安王的手段來看,以夜搖光對溫亭湛的了解,他若當真對云夫人出手也是極有可能。
“無音的為人我了解,若她當真是害死云非離生母之人,她斷然不會如此坦然與云非離相處。”對于自己好友的品行,夜搖光還是信得過。
如果戈無音真的幫助溫亭湛害死了云非離的生母,她不可能做得到如此問心無愧的和云非離走到一起,更不會與他生兒育女,哪怕她當真傾心了云非離也不會。
哪怕是云夫人十惡不赦,可她終究是云非離的母親,站在云非離的立場,任何原因都不足以讓他去原諒一個殺母仇人,戈無音不會不知道,若有一天真相袒露,她和云非離會陷入怎樣的痛苦。
“哼,她不過是不知”眼底劃過譏諷的笑意,“不,應(yīng)當說她或許是故作不知,自欺欺人不愿去深想罷了。”
“凡事皆要講究證據(jù),你有何證據(jù)?”夜搖光質(zhì)疑。
“我沒有證據(jù)?!鄙n珺玥卻說的有恃無恐,“不過是我蒼家安排在縹緲仙宗的人知曉些當年之事,而我再加以推斷罷了?!闭f著,蒼珺玥走到夜搖光的身邊,“不過我相信我的推論不假,你大可以回去問一問你的好夫君,是與不是自然見分曉。”
“這等事,也可以無憑無據(jù)隨意造謠么?”夜搖光目光一冷。
“何必急著動怒?!鄙n珺玥笑的越發(fā)明媚,不過在幽冷的月華之下,她的笑容詭異而又猙獰,“你不妨先去你夫君那里證實。我縱然沒有證據(jù),可我若是匿名一封信傳到云非離手中,以他今時今日與你們的交情,當年之事又做的干凈利落,無從下手追查,想來他會直接去開門見山問你夫君。而以你夫君的品行,若事實當真如此,他絕不會否認,就不知道屆時云非離與戈無音該如何自處?戈無音在丈夫孩子與摯友之間又該做出何種抉擇?”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這件事若是暴露,蒼瑯宗與縹緲仙宗將會老死不相往來,你身為蒼瑯宗宗主之女,竟然完全不顧宗門利益么?”夜搖光冷冷地看著蒼珺玥。
她覺得蒼珺玥現(xiàn)如今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蒼瑯宗竟然安排了人在縹緲仙宗,這種事情各大宗門之間不少見,但其實也僅僅只是為了了解大動向,倒不是對縹緲仙宗有什么覬覦與妨害之心,只是希望不要一個大宗門發(fā)生什么大變故,自己卻渾然不知罷了。
可這即便是宗門之間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如果掀出來到底不好看,私交好的自然私下處理,但涉及到云非離母親死因,蒼珺玥有自己去暴露出來,這豈不是完全不把縹緲仙宗放在眼里?縹緲仙宗再忍讓,那就是自己踐踏宗門的顏面。
撕破臉,對于蒼瑯宗得不償失,蒼珺玥已經(jīng)被魔種迷惑到了這種地步,瘋狂得令人震驚。
“哈哈哈哈,我的目的?”蒼珺玥冷冷的笑出聲,“我的目的,自然是要你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