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開始搖搖欲墜,那一團紫色的光芒還在明亮,將屋子在黑夜里照成了一團光。而房屋似乎無力阻擋,亦或者難以承載,突然之間砰然一聲巨響,迸濺出來的光芒刺得所有人本能的轉(zhuǎn)過頭躲避,那紫色的光芒閉著眼睛他們都能夠感覺到灑在臉上。
許久許久,才一寸寸的散去。
華光過后,一片沉寂。
山頭上的風無情的吹拂,沒有半點的生氣。
溫亭湛的雙眸緊緊的盯著一動不動,仿佛要用他緊逼的目光將那消失的房屋戳穿。
所有人心里都不是滋味,畢竟是渡劫期的禁制,他們覺得對于合體期的夜搖光,是不可逾越的鴻溝,但看著溫亭湛一動不動的身影,夜風襲來,將他的衣袍掀飛,更加襯得他周身孤寂森冷,可他漆黑幽深的鳳眸卻一片平靜。
“你們看!”這時候玄月爆發(fā)出一聲高呼。
然后,他們抬眼望去,就看到一片漆黑之中,有一抹火一樣紅的身影飛掠而來。
是夜搖光!
她背著金子,一手挽著?!ぜ啵皇至嘀呀?jīng)被燒毀大半的卡鳩法師遺體,臉上有些黑灰,灰頭土臉,但她的眼睛水潤得令人欣喜。
她望著溫亭湛:“我來了,阿湛。”
他說過他在外面瞪著她,她永遠不會讓他的等待成為一場空,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是地獄尸骸,她也會奮不顧身的闖進來。
苗族的幾位長老,立刻上前將桑·姬朽,卡鳩法師和金子給攙扶下來,也許是身體上的負重一瞬間消失,夜搖光的心落下去,緊繃的信念就崩塌,她其實想對溫亭湛笑一笑,可唇角還未上揚,眼睛已經(jīng)發(fā)黑,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溫亭湛一個箭步將夜搖光抱入懷里,秦麻立刻道:“溫大人,帶著夜真人隨我來。”
這里醫(yī)者只有秦麻和溫亭湛兩個人,但溫亭湛可以醫(yī)治夜搖光的身心,卻不能醫(yī)治她枯竭的筋脈,催動紫靈珠耗盡了她的修為。
秦麻為夜搖光診脈之后,眼底是濃濃的擔憂:“夜真人筋脈出現(xiàn)了萎縮,她定然不是第一次這般不留余地的擠出每一點五行之氣?!?
“能否救治?”溫亭湛問,如果不能他立刻帶夜搖光去尋陌欽。
“醫(yī)治并不難,但溫大人一定要叮囑夜真人,日后切不可再如此。”秦麻轉(zhuǎn)過頭從熱水盆里拿起帕子,將之擰干,“就好比這塊布,若是我們時常將之擰干至不留絲毫水,它的壽命就會變短,容易崩斷破損。夜真人的筋脈就是如此,現(xiàn)如今還能夠承受,筋脈若是薄弱,日后沖擊大乘期或者渡劫期,夜真人極有可能筋脈爆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