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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影昆侖風(fēng)眼

找到影昆侖風(fēng)眼那就代表著我逍遙的日子到頭了,我也得摸進(jìn)墓室中拼命了。我欠了口氣,說實話,對于古墓我真的難以理解,那么多的機(jī)關(guān),龐大的建筑,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人、尸體、植物、鬼物,我都已經(jīng)無法形容,在墓室中,似乎是什么都有可能生。

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只要一想到那個失蹤的警員,與王全勝家里丟失的青銅鳥尊,心里就感覺怪怪的,一種隱晦的恐懼,悄悄地爬上心頭。

到底是資深的南爬子,掐著手指算了半天,說是明天不宜動土,得后天。

我心想,媽的盜個墓,還這么多講究?想我和少爺去盜劉去那個老變態(tài)的九龍坑的時候,可是連想都沒有想過,但既然他看了日子,我們也不反對。

又在筒子樓里無聊地渡過了一天,到了第三天早上,老頭吩咐我們帶上所有的裝備,跟隨他出。就在離開筒子樓的時候,我在門口又看到了那個坐尸老頭,他就那么看著我,我想要與他打聲招呼,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

直到我們走出去老遠(yuǎn),回頭去看看,現(xiàn)坐尸老頭還站在筒子樓門口呆這老頭,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子的神秘,與南爬子老頭都沾染著一種鬼氣,讓人很是看不透。

黃智華從來沒有做過這等事情,從小村上雇用了幾個本地人做勞力,由于年代久遠(yuǎn),墓室的入口早就被深深的黃土掩埋,黃智華倒還真會為我們考慮,直接雇用勞力,不用我們動手,我和少爺、丫頭的主要工作就是進(jìn)入墓室去,把里面好東西全部給弄出來。

走在路上的時候,我偷偷地問孫教授,既然弄成這么大的規(guī)模,何必要我們?直接做個考古研究項目,把墓室清理出來,豈不是兩全其美?孫教授聞,嘆了口氣,指了指走在最前面的南爬子老頭,搖頭說,如果那樣,老頭早就拍手走人了。再說了,黃河龍棺的事情太詭異,也不方便報上去,最好的法子就是盡快解除詛咒,不要再死人了。

我想也是,王全勝老婆、孩子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黃智華,否則,只怕這個年輕的軍人有可能會急瘋了。黃智華雖然口中不說,但我看得出來,他是確實急了,否則他不會背叛自己一貫的原則,陪著一群盜墓賊、古董盤子跑來黃河邊盜墓。

我想著心事,孫教授壓低聲音又告訴我,老頭研究黃河龍棺已經(jīng)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胡來和王明那次來華東鎮(zhèn),可不是瞎撞上來的,而是特意跑來的,只是老頭年紀(jì)大了,實在是下不得古墓,所以才請我們動手。

少爺冷笑著說:“他下不了古墓,他的兩個徒弟可正當(dāng)壯年,難道也下不了?明明就是沒有好處,只有危險的玩意兒,讓別人去拼命?我們死在下面給某個古代變態(tài)佬做了陪葬,他也沒有一絲損耗?!?

少爺說得很大聲,想必是故意讓老頭聽到。果然老頭回過頭來看了看他,卻沒有說話,而是大步向前走去。爬上一輛早已準(zhǔn)備好了的手扶拖拉機(jī),“啪啪啪啪”一路顛簸著向所謂的影昆侖眼出。

坐了兩個多小時的拖拉機(jī),在我的一把骨頭顛簸得快要散架的時候,拖拉機(jī)停了下來,前面是山路,拖拉機(jī)開不上去,只能步行。

下了車,依然是老頭走在前面,山路崎嶇,開始的時候還有一條羊腸小徑可以走,漸漸的老頭偏離小路,四周的山坡上,都是一些矮小的灌木,有的甚至長著老長的硬刺,丫頭一個不小心,被樹枝在臉上劃了一道紅痕,少爺心痛丫頭,說讓她先回去,不要跟著我們受罪。我心中也是一樣的想法,這影昆侖風(fēng)眼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厲害的機(jī)關(guān)玄術(shù),丫頭跟著過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正欲勸說丫頭幾句,不料這還沒有開口,少爺?shù)钠ü傻白由暇桶ち搜绢^一腳。我摸摸屁股,避免遭殃,老實地閉上了嘴巴。走在前面的老頭開口說:“丫頭是一定要去的!”

為什么?我好奇地問,不就是盜墓嗎?為什么要拉扯上丫頭?但老頭說了那么一句,就如同是死人一樣,對于我的問題,充耳不聞。

倒是胡來,轉(zhuǎn)過頭來沖著我擠了擠眼睛,趁著老頭不在意,壓低聲音說:“兄弟,我聽說師傅說什么要陰陽調(diào)和至于是啥意思,兄弟我愚昧,還真不知道?!?

我靠!我沖著老頭的背影比劃了一下中指,這該死的老頭,一腦子的**思想,什么陰陽調(diào)和,盜個墓還講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媽的!

越向前走,山路越是崎嶇難走,就在眾人的耐心都快要磨光的時候,老頭停下了腳步,指著地下說:“就這里了!動手挖吧!”

這里?我好奇地四處看了看,這應(yīng)該算是一個山坳,三面都是山,對面對黃河。只不過,三面的山都是光禿禿的,最多就是長了一些雜草灌木,怎么看都與我想象中的風(fēng)水寶地完全不同。

想想廣川王陵的那個九龍坑,多么的聲勢浩大?和九龍坑相比,這里實在是簡陋得如同華東鎮(zhèn)的筒子樓,唯一讓我感興趣的是這地方與下面的黃河眼遙相呼應(yīng),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形成對應(yīng)。

黃智華雇用的那五個雇工,先看了看他的雇主,眼見他沒有意見,當(dāng)即鋤頭、鐵鍬一起上,對付黃土地就是一陣折騰。

但向下挖了一米多深,還是絲毫動靜都沒有,黃土就是黃土,中間夾雜著黃沙,顯然這里也曾經(jīng)被黃河水沖刷過。

我和少爺、黃智華都有點不耐煩,我走到老頭的身邊,遞了根煙給他,老頭看了看我,接過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煙霧慢吞吞地說道:“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詐!”

我差點被氣得吐血,這算是什么理論?但跟這老頭較真,除非我是吃飽了撐著難受了,當(dāng)即不在意,依然賠笑著道:“我這不就是想要問你老人家,還要挖多久才能找到墓室?”

老頭沖著我翻了個白眼,老死不活地說,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墓室的主人?總之,向下挖,一直挖到有東西為止。

我哭笑不得,要是這老頭看走了眼,這個下面根本就沒有古墓,豈不是白忙一場?挖個十來米大的大土坑,埋他不成?“小子,你少在心里罵我,我老人家要是這點本事沒有,還出來混個屁啊”?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小子,這次可就看你的了”。雖然我是一肚子的火氣,總感覺好像是被人設(shè)計陷害了,但又作不得,皺了皺眉頭問道:“您老說,影昆侖風(fēng)眼里埋葬的絕對是女人,那您老能不能好事做到底告訴我這里最有可能埋的是什么人"?老頭皺了皺兩道已經(jīng)掉的差不多的眉頭,想了想說道:“既然是廣川王墓室上記載的金縷**,只怕年代遠(yuǎn)在稀罕之前,太久的東西實在是不怎么好說當(dāng)然,傳說中的黃帝老婆的墓室的可能性也不大最有可能是西周的某個皇后”

我點了點頭,西周一個充滿傳說的年代,一個傳說中有著神仙和妖魔亂舞的年代,久遠(yuǎn)得在我們的歷史里留下的痕跡似乎是太少太少了。提到西周,人們想到的自然就是封神榜。我們了解西周,很多人甚至就是從封神榜上略知一二,沒有封神榜,只怕很多人不知道在中國的古代,某個充滿傳說的歷史洪流中,曾經(jīng)有個那么一段輝煌。

我嘆了口氣,我對西周也不是很了解,而老頭說這話的根據(jù),估計也是依據(jù)黃河龍棺里的出土的幾件青銅器,聯(lián)想著影昆侖風(fēng)眼中葬的可能與龍棺是一個年代。老頭看著我,問道:“你知道傳說中三皇五帝的黃帝,本姓什么嗎?”軒轅!我?guī)缀跏敲摽诙龅幕卮?,老頭搖頭不語,只是抽著煙,半天才苦笑道,他也不知道哪個傳說跟準(zhǔn)確,傳說中黃帝本姓“姬”

啊我情不自禁的驚呼出聲,在黃河眼里現(xiàn)的幾片青銅器,還有那些銘文上,好像都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這個字,當(dāng)然我知道“姬”是西周的國姓,西周天子就姓姬。我也記得,確實傳說中黃帝也姓姬,而另一個傳說是,黃帝姓“公孫”。

我低頭沉思,不再說話,向?qū)莻€坐尸老頭自稱姓“軒轅”,而南爬子在聽到這個姓氏后,明顯的很是吃驚,甚至有點失態(tài)。折騰到太陽西偏,挖下去估計有七八米深的時候,一個傭工突然叫了起來,說是挖到了硬的東西,挖不下去了。我們早就坐在地上等著得不耐煩,頓時就跳了起來。黃智華油漆的精神抖擻,不愧是解放軍叔叔,平時訓(xùn)練有素,那么高的地方也沒有見他有什么動作,已經(jīng)跑了下去,南爬子的身手也不錯,老頭敏捷的手腳讓我差點跌破眼睛,三個人三步并兩步跑了下去,反而是我和少爺,扶著丫頭走在了最后。

雖然我們的傭工恨努力,可是這個大口子開得還是上面打下面小,從下面向上看,感覺好像置身井底,不知道為什么,站在這樣的位置,我很是不舒服,心中仿佛被一塊石頭壓著,有點沉重。

“趕緊把上面的浮土弄干凈”黃智華從一個傭工的手中接過鐵鍬,在地上敲敲打打,下面果真出好像是金屬碰撞的聲音,而不是泥土,證實了南爬子老頭的話,下面果真是古墓。我對這個南爬子老頭開始有了一點點的敬佩,這樣隱秘的古墓都被他找出來,還有什么找不出來的?難怪這死老頭有錢啊。

也不知道黃智華給了他多少傭金,那些傭工動作快得很,不多久就將表面一層浮土弄的干干凈凈,下面是一整塊的青石,表面光滑,很明顯是有人類打磨過的痕跡,黃智華很是興奮居然親自動手幫忙挖土,工錢加一倍。被他這么一吼,原本已經(jīng)有點配備的傭工全部跳了起來,精神倍增,干勁十足??墒抢项^一句話把他們?nèi)看蜻M(jìn)地域這塊石頭是連接山脈上的石壁的,只怕是挖不開。

我原本和黃智華的都是一個意思,把表面的浮土挖開,只用蠻力撬開石板,自然而然墓室的入口就顯露出來了,可是如今倒好,連著山壁,還說個屁啊。老頭問黃智華,會不會爆破?黃智華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狠狠的瞪了老頭一眼,當(dāng)兵的不會槍炮,還算什么軍人?這不是白問?我呆了呆,莫非這老頭不安好意,竟然想直接用武力攻入古代美女的墓室?“你的意思是,直接用炸藥把這里炸開”?黃智華皺眉問道,傳出去非常的不雅?!爱?dāng)然,否則想要打開只怕恨麻煩”。老頭慢悠悠地回答。黃智華似乎有點為難,半響才說,他沒有自搞到雷管炸藥。我一聽就忍不住笑了,真的大兵做久了,腦子也生銹了,這玩意兒我們都能夠弄到,何必找他?果然,老頭慢悠悠的吐出煙霧,笑說,這個沒有問題,他已經(jīng)搞定了,一邊說著,一邊對旁邊的胡來做了個手勢,胡來忙著將背上的背包取下來,遞給黃智華。黃智華打開一看,頓時就變了臉色,驚問道:“你們是從什么地方弄來這些東西的,這可是犯法的”?我就站在他的身邊,自然也看的清楚,里面滿滿的一背包裝著的都是雷管,而且看模樣都是活力大的那種。對于一個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軍人來說,這東西絕對不陌生,可是讓他驚訝的卻是,民間怎么有這玩意兒買賣?

老頭無所謂的笑了笑,也不解釋什么,少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少見多怪,黃智華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話,揮手讓我們所有人都躲開,他要負(fù)責(zé)爆破。

在一巨大的轟響中,同時泥土、亂石齊飛,我們原本早就遠(yuǎn)遠(yuǎn)的避開,但學(xué)是被一些細(xì)小的泥沙灌進(jìn)了脖子里,丫頭手忙腳亂在身上拍著,我打趣笑說:“拍什么拍?等下進(jìn)去,比這個要骯臟多了?!?

自然,我的話換來了丫頭老大一個白眼,等到天上亂飛著的石頭、泥土全部歸位,我和少爺、丫頭及三個南爬子忙著湊了過去,就連雇傭來的傭工也一起湊了過來,黃智華滿身都黃泥沙,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一把臉罵道:“媽的,這是什么人弄的引線,要不命不成,這么短?”

我和少爺再也忍不住了,放肆的大笑起來,就連黃智華自己也忍不住要笑,偌大的土坑里,原來的青石已經(jīng)被炸開,露出一個仿佛井口一樣的洞穴,從外面向里看,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黃智華取出狼眼手電筒,對著里面照了照,抬起頭來說,好像里面有水,說著,從身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扔了進(jìn)去。

“咚”的一聲,確實是像什么東西入水的聲音,我和少爺面面相覷,下面有水,這可怎么下去。

胡來和王明兩人,早就準(zhǔn)備著長長的繩子,這兩人見著古墓,就如同是狗見著了屎,兩眼冒金光,胖子胡來先說:“師傅,要不我們先入繩子下去打探打探?”

結(jié)果換來老頭狠狠的一個白眼,我和少爺對古墓沒有絲毫的興趣,甚至很恐怖這玩意,畢竟,任憑誰剛剛九生一生的從一個古墓里跑了出來,對于另一個古墓,絕對不會有太大的好感。

黃智華是第一次見到古墓,也和我們當(dāng)初大概是一樣的心情,居然有著幾分興奮,想想也是可以理解,數(shù)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東西,很快就會活生生的展現(xiàn)在面前,讓我們的好奇心得到最大的滿足的同時,還有著一份激動。

孫教授也側(cè)著頭看差,牛奶那模樣,似乎也準(zhǔn)備下去探個究竟。

“老許,你拉著繩子,放我下去看看。”黃智華對我說。

我點頭號答應(yīng),讓他先下去探個究竟總是好的,當(dāng)即從胡來手中接過繩子,黃智華將繩子綁在腰上,沿著洞口就要下去。

“等等”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背陡然冒出一陣?yán)浜?,一股寒意爬上心頭,這情景非常的熟悉,熟悉到讓我驚恐,當(dāng)初單軍下水的時候,不是也是這樣,將繩子綁在腰上,我一點點的把繩子入了他下去?

“怎么了?”少爺不解的問我。

我摸了額頭號,全是汗水,一顆心不爭氣的“砰砰”直跳,想了想對黃智華說:“黃先生,你先別下去,要下去大家一起下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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