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包子笑得開心的模樣,黎錦強忍著自己還想再親一下的想法,抱著他到了書房。
畢竟未滿月的小孩子不能多親,大人身上細菌太多,會影響到小孩子。
偶爾親一下還是可以接受。
書房里,黎錦左手抱著孩子,右手執(zhí)筆,蘸墨。
他想把包子此刻的模樣畫出來。
但國畫這個領域,黎錦上輩子就沒怎么接觸過。
最多就是在剛進大學那會兒參加了一些社團活動,會畫葡萄、荷花之類的靜物。
不過黎錦興致高,也不管自己會不會畫,就算畫的不好,也當自娛自樂。
可能是因為最近黎錦毛筆字練得多,所以就算黎錦不熟悉工筆畫,寥寥幾筆,一個可愛的嬰兒形象還是被勾勒了出來。
如果不去追究筆法問題的話,黎錦的畫到還有幾分為之稱道的地方。
那就是神似。
他畫中的小孩子神情幾乎完美的復刻了小包子此刻的笑容,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他家崽。
秦慕文擦好灶臺進屋,沒看到黎錦和小包子。
要是放在以前的黎錦身上,秦慕文肯定已經(jīng)慌張不已。
但現(xiàn)在,他只是安靜的走出來,站在院子里,就能透過書房的油紙窗戶,看到里面的身影。
書房的門沒關,秦慕文擔心包子影響阿錦練字,他打算過去把黏著爹爹的包子抱回去休息。
他進門后,黎錦已經(jīng)畫完擱筆。
黎錦本來就畫的簡單,只求傳神,不求像油畫那樣精致細膩。
他聽到腳步聲,直起身子,一雙星眸看向秦慕文。
“文文,過來。”
秦慕文心猛的一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去的,好像頭皮發(fā)麻,身體都不聽自己使喚。
只看到書桌旁那人就算穿著粗布麻衣,也一身清貴的書卷氣,一手抱著孩子,星眸里承載著他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眼眸里也全然都是黎錦和孩子。
眼尾的朱砂痣都比平日要嬌艷不少。
走到書桌邊,秦慕文才回過神來,他‘啊’了一聲。
“這是小包子!”
黎錦自己畫完尚且自我感覺不錯,但再回神看,就覺得畫里漏洞頗多,什么布局、構圖他都沒管。
這可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獻丑’。
少年眼中的喜悅溢于表,拿著畫愛不釋手。
“阿錦,我可以把畫掛在房間里嗎?”
黎錦摸摸鼻子,看著少年如此開心,實在不想給他潑冷水。
他想,反正掛屋里也外人也看不到,都是自家人,就由著少年開心了。
他點了點頭:“好?!?
等到少年用漿糊粘著畫的四個角,貼好畫。
包子已經(jīng)再一次睡著了,黎錦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
看著少年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說:“下回給你畫。”
少年飛快的轉(zhuǎn)過身來,有點害羞,但他性格天生卻是爽朗的,不似姑娘們那般含蓄。
他當下就說:“好?!?
等到黎錦給地里澆完水,練習了大字。
又去院子里做了三十個俯臥撐,但此次他做完沒有直接停下來歇息,而是估量著自己的體力,繼續(xù)練。
三十一、三十二……盛夏夜晚的風也是悶熱的,汗水從他的下巴和胸膛一滴滴落下,但他依然繼續(xù)。
黎錦發(fā)現(xiàn),以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練到自己最開始覺得比較累的成度,一次可以做四十二個。
黎錦中間歇息半分鐘,又開始繼續(xù)做。
一組四十二,一共做三組。
隨后他去沖涼,感覺自己肱二頭肌已經(jīng)顯出了輪廓。
再加上最近戒了酒,吃飯休息都很規(guī)律,又在少吃肉、多吃粗糧的雙重調(diào)理下,胸膛和腹部也漸漸有肌肉出現(xiàn)。
但黎錦知道,想要練出自己上輩子那種身材,至少還得再來兩年。
畢竟這里基本上不會有嫩牛肉,他想要補充蛋白質(zhì),大多只能靠雞蛋和魚肉。
黎錦洗完澡,頭發(fā)還是濕的,這會兒穿上中衣也是會很快就被打濕。
黎錦索性光著膀子,用布巾絞干頭發(fā)上的水,隨后才進屋。
他沒想到,這會兒少年居然還沒睡。
月光從窗戶透進來,映的少年眼睛水潤潤,亮亮的。
“怎么還不睡?”
少年說:“我不好看,畫出來你會不會嫌棄?”
黎錦吃了一驚,他雖然對娛樂圈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少年這顏值放到現(xiàn)代,絕對引爆一群媽媽粉、姨母粉的小心肝兒。
就這樣的人,居然對自己沒自信。
說自己不好看?!
而且,他是在下午說要給少年作畫的吧,少年居然因為這件事憂愁的大晚上睡不著?
黎錦哭笑不得,難得貧嘴,他說:“我這才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鏡子,趕明兒我買個鏡子回來,就放在床尾的儲物柜上。
這樣你起來每天照鏡子,就能看到十里八鄉(xiāng)最好看的人?!?
少年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出這句話里的意思。
阿錦這是在說自己好看嗎?
他在年幼的時候,爹爹也說過他長得好,但后來他長大了,爹爹就沒再說過類似的話了。
再后來,爹爹沒了,家也沒了,他成了黎錦的夫郎。
黎錦喝醉了就說他丑,沒有鎮(zhèn)上飄香苑的頭牌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