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沉默著,解元可是一省的第一名!他并不覺得自己有這個實力。
萬云卻也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對黎錦有信心。
他說:“阿錦,你不會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吧?之前我告訴你院試很簡單,你沒信,這不也是院試案首么?”
黎錦走出寧興書院的腳步都輕飄飄的,鄉(xiāng)試和院試這能是一個重量級別的考試嗎?
不過,再怎么說這也是明年的事情,眼下還是回鄉(xiāng)祭祖比較重要。
黎錦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頭戴紅花,臉上涂著鮮明胭脂的女人從屋里出來。
女人臉上帶著笑,但送她出來的小茶卻苦著臉,任由她一直說,小茶一句話都沒應(yīng)。
那女人看到黎錦,狀似嬌羞的一揮手帕,說:“哎呀,黎老爺回來了。妾身這廂請安了。”
黎錦身姿筆挺,如松一般站在原地,對這人的嬌笑并沒有任何回應(yīng)。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人身份。
“老爺馬上就要雙喜臨門了,妾身先在這里祝賀了?!?
黎錦語氣冷淡:“何來雙喜?”
說著,他不等女人回答,就道:“我不納妾。小茶,送客。”
“哎,您別走啊,這可是一門好親事啊,那閨女長相可水靈呢!”
但黎錦卻一字不發(fā),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直接進入內(nèi)院。
小茶臉上掛著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笑意,把媒婆帶到門口,“您請回吧,我家老爺話都說的這么明白,你那主家不會怪你的。”
黎府的大門在她面前關(guān)上,媒婆跺了跺腳,“我明日再來!”
可黎錦翌日一早就跟著陳西然坐上回鎮(zhèn)子的船,小茶對這件事又做不了主,前來登門的人注定得不到回應(yīng)。
陳西然此次也考中了,雖然只是第三等的附生,但好歹也是秀才。
這在他們鎮(zhèn)子上已經(jīng)極為出彩了。
這回黎錦雇了個大點的船,船艙內(nèi)有三個隔間,船家晚上睡一個屋,黎錦帶著夫郎和小包子睡一屋,陳西然一個屋。
黎錦把銀票換開,鎮(zhèn)子上的錢莊不能兌換百兩銀子往上的銀票,他索性就直接帶了二兩碎銀在身,剩下的還帶了八兩銀子打點和隨禮。
小包子上次來府城,才不過十個月大小,一路上雖然安靜,但他自己對此都沒印象。
這次回去的時候,小包子都會跑了,他也不怕水,一手拉著爹爹,另一只手拉著阿爹,在甲板上站著,低頭看波光粼粼的水面。
黎錦索性盤坐下來,看著小包子玩,但卻一直沒有松開他的手。
這種船沒有圍欄,只有兩頭尖尖微微上揚,黎錦得好生注意著包子,擔心他皮過頭。
但其實小包子看似膽子大,也只是好奇心占了風頭,才敢如此站著看水。
實際上,小家伙一刻都不敢撒開兩個爹爹的手,肉肉的小手勁兒很大,緊緊的捏著黎錦。
過了會兒,小包子站累了,卻不肯回船塢,黎錦擔心他吹風受涼,把小包子抱在懷里。
秦慕文進去給小包子拿披風,后又找船家要了熱水,給黎錦和陳西然泡茶。
陳西然盤坐在黎錦對面,給小包子做鬼臉,惹得他嫌棄的把臉埋在黎錦的胸膛上。
陳西然:“……”
陳西然失聲一會兒,才受傷的說:“他小時候我這么給他做鬼臉,他笑得可開心了?!?
黎錦:“那也是他小時候?!?
陳西然感覺自己被小包幾拋棄了,心里拔涼拔涼。
秦慕文不像他們倆一樣盤坐,而是跪坐在另一邊,泡茶,過了三道后才仔細傾倒出來,端給兩人。
陳西然是個會品茶的人,他爹發(fā)家后喜歡附庸風雅,專門讓人教導過陳西然這方面的禮儀,到底也是有點用的。
他說:“弟媳你這手法不錯啊,精煉嫻熟,沒有幾年的熏陶做不到這么好?!?
秦慕文笑道:“幼時學過一點?!?
陳西然聽了這話后心生驚訝,但卻沒表露在臉上,他現(xiàn)在總算明白為什么黎錦這樣的人都能喜歡上秦慕文了。
他們成親講究門當戶對,不僅僅是成親后夫妻地位不會相差太大,更得的是兩人有共同語,琴瑟和鳴。
此前,陳西然以為秦慕文只有臉好看,可跟黎錦接觸的越深,他就發(fā)現(xiàn)黎錦其實不單單喜歡夫郎姣好的容貌。
陳西然想,他身邊倆人一個個都深藏不露!只有他,草包的如此真實。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小天使們放心……我會盡力在完結(jié)前補完欠更,補不完就補番外,其實番外和正文內(nèi)容也相差不多(小聲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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