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陽宮中,陸靜姝正吵著鬧著,要她去責(zé)罰玉承徽。她本是想去求殿下,?這么多天來,她連殿下的面都沒見到一眼。
急得在宮中上躥下跳的,最后歪主意又打到了太子妃的頭上。
“她膽大包天,故意為難我,為何不能責(zé)罰她?”太子妃今日心情好,倒是由著她去鬧。陸靜姝站在那兒氣得嘴巴都要說干了,她也沒點一下頭。
“太子一連個把月都不來您這一趟,你還縱的殿下這番寵愛她。”
陸靜姝對這長姐,倒是真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若是這個太子妃讓她來當(dāng),自然不會當(dāng)?shù)眠@么窩囊。
“行了。”陸靜好聽夠了戲,這才開口阻止:“玉承徽是殿下喜歡的,你若是也討得殿下喜歡,讓他給你主持公道去。”
“我!”
陸靜姝氣得有些顫抖,是她自己不想嗎?她如今連殿下的面都難見一面,如何去討得殿下的歡心?她氣得要死,無?又說不過。
孟雪瑤在偏殿擺膳,聽聞之后移步出來:“太子妃,晚膳已好了,來用膳吧?!?
丁香扶著太子妃的手剛起來,守門的小太監(jiān)卻過來稟報:“殿下回來了,今日去了合歡殿?!?
陸靜姝在一邊咬著牙,又是她。
“合歡殿是給殿下喝了迷魂湯不成?這幾日見天的都是合歡殿侍寢?!?
太子妃眉心皺了皺,扭頭訓(xùn)斥:“你是個什么身份?如今既然都管到太子后院了。”
陸靜姝被那句冰冷的聲音訓(xùn)斥得啞口無,紅著臉喃喃地不敢插嘴了。她雖指給了太子為承徽,?卻還沒正式入府,的確沒這個資格。
“今日林昭訓(xùn)與梁昭訓(xùn)也在?!?
小太監(jiān)在地上稟報:“兩人光是坐就坐了一下午,玉承徽大概是瞧見她兩新來的,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走?!?
“如今殿下只怕是見著面了?!?
新人入府都好幾日了,還沒見過殿下。
太子妃想到今日姑母說的一番話,眼神閃了閃:“見就見吧,就看誰有這個本事,能討得殿下的喜歡?!?
陸靜姝雖是不滿,?卻也沒這個膽子繼續(xù)插嘴。
憋屈地跟著長姐移步花廳,孟雪瑤已經(jīng)將飯菜布置好了,精美可口。陸靜姝瞥了一眼,卻是沒什么胃口。
“長姐?!彼劬D(zhuǎn)了一圈,又開始出主意:“今日你去見姑母,她可有說什么?”陸靜姝一臉的期待,長姐不愿意安排她與殿下見面,?她知道姑母一??會幫她的。
太子妃還不知道她的想法?瞧了她一眼,偏生就是不回:“姑母那兒倒是沒說什么,不過今日去了一趟承恩殿?!?
姜老鴨湯燉得又香又濃,太子妃向來喜歡。
孟雪瑤殷勤地站起來給她舀著湯,同時,太子妃隨口道:“淑貴妃娘娘給恒親王納妾,本宮去瞧瞧罷了?!?
‘叮當(dāng)’一聲,湯勺掉回了湯碗中,濃湯帶著油脂一下子迸濺了出來,滾燙的湯濺了一桌子,連帶著一滴湯濺到了太子妃的手背上。
“太子妃?!倍∠銍樍艘惶s緊過去,瞧見后緊張得眼睛都瞪大了,立馬扭頭吩咐:“快,快去請?zhí)t(yī)?!?
“再打一盆冰水來?!?
孟雪瑤嚇得臉色都白了,立馬跪在地上磕頭。
“我……我該死?!?
“長姐,你沒事吧?!标戩o姝放下手中的筷子跑上??,廣陽宮中的奴才鬧做了一窩蜂,全都圍了上來。
“本宮沒事?!?
指尖上面燙出了一點燎泡,不大,卻是有些刺刺的疼。太子妃用手指在上面壓了壓,莫名地有些煩躁。
她揮開要來給她上藥的宮女,開始不耐煩起來:“行了,都下去吧?!?
孟雪瑤趴地上的身子一哆嗦:“娘……娘娘?!?
太子妃垂下地上的眼神冰涼:“你也出去?!泵涎┈幙s著身子,聽那冰冷的聲音有些顫抖,膝蓋軟了掙扎了兩下沒站起來。
還是身后的陸靜好看不過去,彎腰扶了人一把。
出了門,孟雪瑤的膝蓋還是軟的,她生得漂亮,廊檐下的秀燈照得一張臉慘白。
“你也太不小心了。”
陸靜姝放下扶著她的手,暗地里翻了白眼:“長姐心情不??,你這一下自然是惹了她生氣。”她剛還想求求長姐讓殿下來廣陽宮一趟呢,如今倒是全泡湯了。
出了廣陽宮的正門,孟雪瑤才察覺自己手哆嗦得厲害。舉起手,滾燙濺在袖子上,半邊手背都被燙紅了。
“我……”后牙槽顫抖著,她像個受驚的白兔:“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
陸靜姝看得心煩,到了偏殿中翻出藥膏甩在她身上:“自個兒涂涂吧。”孟雪瑤坐在黑檀木的圓方椅上,宮女跪在地上給她抹著藥。
“你剛剛不對勁,是因為聽見了恒親王納妾吧?!?
陸靜姝躺在美人榻上,一雙美目朝她那兒瞥去。
宮女涂藥的手有些重了,孟雪瑤疼得一縮,跪在地上的宮女嚇得面色慘白,就像她剛剛跪在太子妃面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