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
跪坐在王座的嬴政,也發(fā)現(xiàn)白衍的模樣。
這如何像自己的大將軍!
嬴政心中想到,可眼神的寵溺,不由得讓臉上露出笑意。
看著韓謁者,嬴政隨后從袖帶內(nèi),取出另一塊布詔,交給韓謁者。
昨晚在灞上,白衍離開后,嬴政并未立即休息,而是準(zhǔn)備好這塊布詔方才入寢,而這塊布詔,嬴政一直都帶在身邊。
“還有?”
“還有???”
大殿下,秦國的文武百官,自然也都看到嬴政的舉動,頓時紛紛露出意外的目光,看向彼此,對于此前對白衍的賞賜,所有人都已經(jīng)或多或少,聽到風(fēng)聲,封君涉及嬴氏宗親,故而宗親都有參與,而食邑都有秦國左右丞相挑選,故而馮去疾、王綰都有參與。
所以當(dāng)看到嬴政,再次拿出一塊布詔,并且看起來,明顯是在灞上決定的,這瞬間讓所有文武百官,全都露出詫異的神情。
就連李斯、尉繚、馮去疾、王綰等人也不例外,紛紛看向嬴政,隨后望向韓謁者手里拿著的布詔。
“王令!武烈君此前身居北方,安民有道,領(lǐng)兵所至,匈奴無患,威懾中原,今,特賜將印,領(lǐng)燕云諸地秦軍,守秦國北疆,安中原萬民!”
韓謁者拿著布詔,大聲說道。
隨著韓謁者的話音在大殿內(nèi)響起,所有人文武百官,全都瞳孔一縮,一臉震驚的看向嬴政。
李斯、尉繚等人亦不例外,不可置信的望向嬴政,他們都能感覺到,嬴政這是把北疆兵馬,全權(quán)交由白衍調(diào)令。
這……
尉繚與李斯對視一眼,微微皺眉。
此前嬴政可從未與他們提及過。
“臣白衍,謝王上,臣定不負(fù)王恩!”
身為當(dāng)事人,白衍有些意外,沒想到昨日方才交出兵權(quán),今日嬴政不僅僅把兵權(quán)再次交給他,甚至給的權(quán)利更多,看著大殿上的嬴政的眼神,白衍能感覺到嬴政目光中的信任與期許,于是對著嬴政打禮。
因?yàn)橹篮笫蕾讶f大軍交給蒙恬,又把五十萬秦國大軍交給趙佗,故而聽到嬴政的這個命令,白衍倒沒有太多震撼。
不過白衍沒想到的是,就在話音落下,便聽到身后急促的腳步聲,隨后就響起其他大臣的聲音。
“王上,不可!武烈君雖立下大功,然年紀(jì)過輕!”
“王上,臣諫,武烈君尚且年輕,不足擔(dān)此重任?。。?!”
……
白衍跪坐在地上,聽到身后的聲音,白衍沒有回過頭,哪怕白衍也看到一旁不遠(yuǎn)處,文官為首的馮去疾,與他對視一眼后,轉(zhuǎn)頭看向身后,但白衍依舊沒有回頭,而是靜待嬴政的決定。
王宮大殿內(nèi)。
若是放在當(dāng)初,胡全胡老不在之際,秦國朝堂眾多大臣諫白衍,嬴政哪怕有心,也要顧忌百官的看法以及名聲。
然而如今隨著馮去疾擔(dān)任秦國右丞相,以馮氏為首的人脈官員,幾乎都聽馮去疾之。
故而當(dāng)嬴政在大殿上詢問百官意見之時,不管百官如何爭論,不管哪位大臣反對,當(dāng)馮去疾開口之際,這件事情便確定下來。
李斯、尉繚、王綰等人也是清楚,當(dāng)嬴政心中已經(jīng)決定,并且有右丞相的馮去疾支持,誰反對都沒用,故而眾人都未曾開口。
咸陽城內(nèi)。
當(dāng)白衍的布詔,張貼全城,并且諸多秦國官吏,離開咸陽前往其他城邑通報的時候。
整個咸陽城內(nèi)人群竄動,無數(shù)人看到布詔里的內(nèi)容,看到嬴政對白衍的封賞,全都大吃一驚,瞬間與身旁的人大聲議論起來。
“大良造!白衍居然被封大良造了!”
“嬴政封白衍為武烈君?。?!”
“萬金,食邑增添萬戶,這加上白衍的封地,怕是白衍的食邑,如今每年白衍得受到多少稅收?。 ?
人山人海的嘈雜聲里,數(shù)不清的士人紛紛熱議布詔上的內(nèi)容。
六國士人全都不敢相信,嬴政對白衍的賞賜,居然如此之多,特別是白衍的食邑,恐怕如今白衍隨吾侯爵之名,卻已有侯爵之實(shí)。
當(dāng)看到最后面,中原以北的秦國大軍,皆有白衍調(diào)令,無數(shù)人紛紛吸口冷氣,眼中滿是驚恐不安。
嬴政這是要讓白衍,坐鎮(zhèn)中原以北!北御匈奴,南觀中原!
擁擠的街道上。
一輛馬車緩慢的在人群中行駛。
當(dāng)馬車內(nèi)的呂公、呂雉等人,聽到外面爭論不休的聲音時,全都安靜下來,就連呂澤與呂釋之,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他們兄弟二人實(shí)在無法想象,如今方才被嬴政封為武烈君的白衍,父親與小妹居然都見過,這怎么可能!
…………………………
下蔡。
“聽說了沒有,吾等秦國大軍,已然攻下楚都壽春,楚王負(fù)芻已經(jīng)自刎,其嬪妃皆送去咸陽!”
“如此說來,楚國豈不是已經(jīng)亡國,那如今剩下的,便是齊國!”
“可不是!聽說王賁將軍、楊彥將軍,已經(jīng)上書咸陽,想要出兵攻打齊國!可惜白衍將軍不在,若是白衍將軍在……”
下蔡城內(nèi),隨著秦軍攻克城邑,此刻城頭上,尚能隱約看到一些戰(zhàn)火蹤跡,城內(nèi)幾個秦卒手持秦劍,一邊巡視城邑,一邊交談道。
而就在不遠(yuǎn)處,小舍外內(nèi),碑姬看著滿臉淚水的鶯氏,跪在地上哀求著,想要一同去雁門,有些無奈。
“小主,如今吾兒尚不知生死,若為奴隸,那白衍將軍,定然能查出,求求小主,幫幫鶯氏,鶯氏日后為奴為婢,也會報答小主與白衍將軍的恩情!”
鶯氏跪在地上,不斷給碑姬磕頭,眼中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流。
碑姬看著鶯氏把額頭磕破,最終還是心生不忍,攙扶鶯氏。
“將軍非碑姬何人,若要尋子,其中所耗之精力難以想象,碑姬不敢將軍能找人!”
碑姬嘆口氣,對著鶯氏說道,她沒想到,來到下蔡的鶯氏,不僅僅沒有找到良人的音訊,反而得知長子被其丈人與妻子送去入伍,前往戰(zhàn)場,如今生死不知。
回想一路找來這里,白衍卻已經(jīng)回咸陽,幸好碰到白衍的親信,得知白衍讓她先去雁門等候。
不過,其實(shí)就算白衍不說,碑姬也會前往雁門。
碑姬知道父親生前被秦國朝堂通緝,得罪過無數(shù)士族,如今楚國被滅,無數(shù)士族的女子被押去咸陽,其中不乏認(rèn)識她的人。
所以碑姬得知白衍已經(jīng)回咸陽,便打算去雁門等候白衍,若是白衍最終不回雁門,她再書托人帶竹簡去咸陽。
而鶯氏。
比起其他奴婢,這鶯氏,除去心里可憐她之外,也是心中記得鶯氏帶她找到父親之墓。
況且鶯氏做起事情,的確順手得多,雖然年長,但模樣對于普通仆從、侍女,也要好看許多,碑姬打算見白衍后,讓白衍就當(dāng)可憐鶯氏,將鶯氏留在身邊,畢竟白衍身邊也有其他仆從、侍女,與其讓那些仆從、侍女伺候,不如讓鶯氏來伺候更好一些,這點(diǎn)碑姬一路上還是能有體會。
至于能否找到鶯氏的長子,看天意即可!
“謝小主!謝小主!”
鶯氏看到碑姬同意,終于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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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姬、鶯氏的出現(xiàn),最終都是指向岑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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