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夏秀才的臉色越發(fā)的不好,夏至當機立斷,就讓夏橋和小樹兒扶住夏秀才,他們也不往屋里去,而是徑直往后院來。
田氏在屋子里也許是聽到外面的動靜不對勁兒,就追了出來。她走到屋門口,就看見幾個孩子簇擁著夏秀才往后院去了。
田氏趕忙追出來:“你們干啥去?咋不回屋?”
“娘,我爹暈過去了?!毕闹粱仡^就說了這么一句,然后催著夏橋加快腳步,大家就進了后院的大門。
田氏心中感覺不妙,一路追到后院的大門口,然后就停了下來。似乎后院的大門口有一條看不見的天塹,田氏知道她應該立刻將夏秀才追回來,但是面對這條天塹,她卻猶豫了。
她這樣一猶豫,就完全失去了機會。
夏至幾個孩子就將夏秀才給扶住了后院上房。
夏老爺子正坐在炕上跟夏老太太說話,夏老太太笑瞇瞇的,手里還縫著用夏至買的夾紗尺頭裁出來的衣裳。
看到夏秀才被孩子們簇擁進來,夏老爺子就嚇了一跳。夏秀才的臉色太難看了!
“咋回事,出啥事了。大落子,你這是咋地啦,你可別嚇唬爹啊?!毕睦蠣斪哟颐目簧舷聛恚H手扶住了夏秀才。情急之下,他老人家將多年都沒叫過的夏秀才的小名兒都給叫出來了。
夏秀才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些緩過勁兒來了,他看見老父親如此焦急,趕忙說道:“爹,我沒事,我沒事?!?
“你這還叫沒事,臉上都沒人色了?!毕睦蠣斪右娤男悴耪f話了,心中略微松了松,趕忙就將夏秀才給扶到炕上坐了。
夏老太太那邊也趕緊把正縫的衣裳放下,出去給夏秀才倒了一杯濃濃的熱茶。這個天氣,夏秀才接過熱茶來竟然也不覺得熱,就那么三兩口給喝了下去。
喝過了熱茶,夏秀才的臉色又好了一些。
這個時候,夏三叔和夏三嬸也聽見動靜趕了過來?!耙?,我給我哥接郎中去吧。”夏三叔就說道。
夏秀才趕忙攔住夏三叔:“不用,不用,我啥事也沒有?!边@要是接了郎中來家里,這件事可就要吵嚷開了。夏秀才不希望將事情吵嚷開。
夏老爺子看看大兒子,又看看夏至幾個,心里面差不多有些譜了,他就擺擺手,沒讓夏三叔去請郎中。
大家或在炕上坐著,或是在地下站著,都看著夏秀才。
夏秀才被眾人看著,就有些不自在。他自己并不想往后院來,可當時有些失神,就被孩子們給帶來了。他似乎還聽見田氏叫他,他當時是可以站住的,但被孩子們擁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當時也有些不想站住。
就這么著,他就到后院來了。
此情此景,大家都看著他,他不能沒有個交代。夏秀才在心里估計著,在田家發(fā)生的事,夏至幾個應該都跟夏老爺子說了。
沉默半晌,夏秀才嘆了一口氣。
“說吧,這里也沒外人。”夏老爺子就對夏秀才說道。
“我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毕男悴乓馕恫幻鞯卣f道。
“夢醒了就好?!毕睦蠣斪雍喴赓W。
夏秀才訕訕的?!暗?,這些年,你怪我不?”
夏老爺子瞟一眼夏秀才:“你說呢?不怪你那是說假話。可要真怪你,我早就不搭理你們了。你心甘情愿給老田家做便宜兒子,可你還姓夏!”意思老子生了你,沒辦法,只能對你負責到底?!澳阕约合胂耄瑢Σ粚Φ闷饚讉€孩子,對不對不得你自己吧?!?
夏秀才羞愧地低下頭。
夏老爺子了解自己兒子的性格,并不指望他夢醒了就會大刀闊斧地怎樣怎樣。
“你這個性子啊,往后有啥事你多聽十六的吧。”
夏秀才撩起眼皮看看夏至,又瞧瞧跟她站在一起的夏橋和小樹兒,就點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夏至在旁邊看的有些欣慰,也有些無語。夏老爺子就說了這么兩句就完了,這也太溺愛夏秀才了吧,簡直了都。
等聽到夏老爺子讓夏秀才有事多聽她的,夏秀才也答應了。夏至知道,該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
“爹,咱們過去都被他們給蒙騙了。眼下咱們明白過來,也定個新章程了?!?
“啥新章程?”夏秀才抬起頭來問。
“我提幾件,咱們大家伙商量著決定怎么樣?”夏至就說。
“好?!毕睦蠣斪拥谝粋€說好。大家自然也都跟著點頭,夏秀才也沒有異議。
“第一件,咱們以后不再跟靠山屯兒田家來往,不再資助田家。爹,我們都不去靠山屯兒了,你也別再去了?!毕闹料染驼f道。
夏秀才沉吟不語,沒有立刻答應。
“我不會再去了?!毕臉蛳染驼f了話,“看到那房子和那個院子,我心里頭就不好受。那是我大月兒姐換來的,估計還是用我大月兒姐的命換的?!?
說到這個,夏橋的眼圈又紅了。
小樹兒立刻表示贊同。“我這輩子都不去他家?!?
“那畢竟是……”夏秀才弱弱地開口說道,卻被夏老爺子立刻給打斷了。
“那是你親爹嗎?你親爹會賣了你閨女給自己蓋房子?你也別姓夏了,滾去靠山屯兒,跟著他們姓田去!”
夏秀才閉了閉眼睛:“行,我往后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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