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魯知義因著有功名,又是典史,呂文光倒不好直接審他。
還好有陳巡撫在,他手下能人無數(shù),那魯知義開始還喊冤,死不承認。
加上那魯知義后來娶的媳婦,給娘家那邊去了信求救。
那郭司戶本就是個小官,頗善鉆營,在州府還有幾分人脈。開始還想走走人情,后來一聽說乃是陳巡撫親自審理,哪里還敢說一個字?
不僅先將自己撇了個干干凈凈,還去信將自家閨女罵了個狗血淋頭,只說,要么閨女跟那魯知義和離,收拾嫁妝回娘家去;要么就此斷絕父女關(guān)系,任由去死。
魯知義的媳婦一聽,哭得跟個淚人一般,看看膝下的兩個孩子,一時真是難以抉擇。
到底最后還是忍痛讓魯知義寫了和離書,不過好歹帶走了兩個孩子回了郭家。
更有陳巡撫手下有名的刑名師爺出手,不出幾日,那魯知義當(dāng)上書吏后,那些收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的事情都整理成冊,一頁一頁的念給魯知義聽。
魯知義知道翻身無望,老丈人已經(jīng)指望不上了,妻子已經(jīng)和離,倒也光棍,一并的罪行都認了。
被革去了功名和頂上的烏紗,也被判了斬監(jiān)候,在死牢里,跟田貨郎作伴去了。
至于杜縣丞,等他知道消息,已經(jīng)塵埃落定。
被判了失職之罪,還有別的一些罪名,最后抄家流放,從此赫赫揚揚,曾經(jīng)能和縣太爺分庭抗禮的縣丞徹底消失了。
呂文光的前程還不好說,可那嚴縣尉立刻就接任了杜縣丞的位置,成了嚴縣丞,春風(fēng)得意。
呂文光也趁機,將自己的心腹手下都安插了下去,一時這荊縣才算是徹底的被他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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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五湖家。
王永珠和張婆子在門口看了看,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宅院,小小的一進院子。
敲敲門,沒一會,才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到了門邊,然后是帶著驚恐的聲音:“是誰?”
“是我們,我們是宋秀才家的——”王永珠輕聲道。
門里的人聽了,似乎猶豫了一下,才打開門,赫然是陳氏:“老太太,秀才娘子,你們這是——”
王永珠扶著張婆子:“我們找你婆婆,有些事情要問她?!?
陳氏露出猶豫害怕之色來,想拒絕,又不敢,只得沖著屋子里喊:“當(dāng)家的,當(dāng)家的快出來——”
田五湖從屋里出來,看到張婆子和王永珠一愣。
陳氏小聲的將張婆子和王永珠說的話一重復(fù),田五湖到底還是果斷些:“老太太和娘子想問事情倒不妨事,只是我娘她如今受了刺激,有些不好了,得罪的地方,還請老太太和娘子別見怪!”
張婆子沒說話,王永珠點點頭:“你們請放心,我們來只是問一些舊事,問完就走。”
田五湖才放下心來,在前面引路,將人帶到了廂房。
廂房里除了炕,什么都沒有。
窗戶都被釘?shù)盟浪赖?,看來是防備張秋菊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