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依依心中吃驚。
原來那間小小的拉面館,還隱藏著這么多的故事。
現(xiàn)在我們明白那個老板娘為什么穿得很嚴(yán)實了,是要遮擋身上的傷啊。
但我和程依依又忍不住奇怪,木頭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尤其老板娘穿得嚴(yán)嚴(yán)實實,怎么知道她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難道兩人背地里已經(jīng)有了什么超乎尋常的關(guān)系?
我和程依依實在克制不住,頓時滿腦子淫穢……
“你們想多了?!蹦绢^像是看穿我們,冷冷地說:“我只是從她端碗的狀態(tài)、走路的姿勢看出來的?!?
原來如此。
木頭真是行家,我和程依依就屁都沒看出來,看來我們成長的空間還有很多。
“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我有一次晚上路過她家門口,聽到那個男人又打又罵,她和孩子則在哭喊?!?
我、程依依:“……”
“那你為什么不幫她一把?”我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既然木頭那么喜歡她、關(guān)注她,為她出頭也是應(yīng)該的吧。
“我不知道她需不需要幫助?!蹦绢^低著頭說:“她看上去沒有任何不情愿的樣子,每天還是幫著丈夫端碗、洗碗、照顧小孩……可能,這就是他們家的相處之道,如果我貿(mào)然闖入的話,或許會毀了一個家……”
木頭擔(dān)心的也有道理。
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俗話還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別人家里的事,如果貿(mào)然去管,沒準(zhǔn)還會遭到人家的一致對外,指責(zé)你憑什么來管閑事,這樣的例子數(shù)不勝數(shù)。
程依依卻往前走去,站在木頭身前。
“木頭叔,我們走?!?
“去哪?”木頭抬起頭來,有些驚訝。
“去救那個老板娘。”
“可是……”
“你信我?!背桃酪勒f:“我是女人,我知道的,沒有一個女人愿意承受家暴的痛,這已經(jīng)不是家務(wù)事了,這是觸犯到法律的問題!那個老板娘沒有表現(xiàn)出不情愿的樣子,也沒有向任何人求助,可能是她以前試過,完全沒有效果,所以絕望了、麻木了,也可能是為了兩個孩子忍氣吞聲……不管怎樣,你要信我,身處泥潭的她,一定在內(nèi)心里渴望著、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脫出那個囚籠!”
木頭驚訝地看著程依依。
我也有點驚訝地看著程依依。
說真的,我覺得她的身上好像有光。
原來她不止會毒舌,也會關(guān)鍵時刻給人溫暖和力量。
不知怎么,我又想起和周晴表白的那個夜晚,程依依就是這樣來到我的身前,告訴我說她喜歡我,讓我做她的男朋友,照亮了我心底的光。
現(xiàn)在的木頭也是一樣。
木頭大概也想不到,已經(jīng)三十多歲、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自己,有朝一日能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點燃勇氣。
木頭只愣了一會兒。
“走!”
他站起身,大步往前邁去,我和程依依也立刻跟上。
夜已深,拉面館早已打烊。
但是我們都能聽到里面?zhèn)鱽淼碾[隱的哭聲,有女人的,也有小孩的,還有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程依依一馬當(dāng)先,一腳把門踹開。
“誰?!”
一個五大三粗的聲音傳來,接著那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操著一把菜刀沖了出來。
在他身后,一個女人摟著兩個孩子倒在地上,哭哭啼啼。
這世界上,為什么總有男人自己不如意了,就拿無辜老婆和孩子撒氣?
“你奶奶!”程依依大叫。
“你爺爺!”我也大叫。
“你祖宗?!蹦绢^站在最后,悠悠地說。(未完待續(xù))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