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沒有答話。
趙虎先看了看被馮偉文踩著的我,又看了看被刀指著的程依依,接著又看向整條滿目瘡痍的街道。新城區(qū)的這條主干道確實太慘了,幾乎沒有一家店面完好無損,什么仇什么怨啊,他們明明一點錯都沒有……
最慘的還是龍虎酒吧,已經被砸得面目全非,好些沒來得及跑的服務生都被砍翻在地。
剛裝修好的酒吧,剛招聘的服務生啊……
說趙虎心里不疼,那是假的。
出來創(chuàng)個業(yè),咋就那么難呢?
說趙虎心里不怒,那也是假的。
趙虎恨不得把馮偉文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但他看看對方數(shù)以百計、人山人海的兄弟,又看看自己這邊可憐巴巴的上百人,只能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是不想報復,是沒那個能力啊。
“我們輸了。”
時至此刻,趙虎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當然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明顯可以看到大飛等人都低下了頭,各個都很沮喪。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這回敗得實在太憋屈了,最大的敗筆還是出在蘭小溪的身上。
但趙虎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仍舊用手摳著自己的后槽牙,這么久了也沒把肉絲給掏出來。
“做錯事要認,挨打要立正?!壁w虎說道:“輸啦,該怎么著就怎么著,道歉、賠錢,就這些了。多少錢你說個數(shù),能給得起我一定給。”
這是道上的規(guī)矩,沒有誰會一直打架,最終都要坐下來談和的,條件談不攏那就繼續(xù)打,打到條件談攏為止。
但馮偉文還沒說話,板兒哥就疑惑地說:“這就認輸了嗎,張龍他二叔哪里去了,讓他出來繼續(xù)和我們打??!”
提到我二叔,趙虎心里也有些苦澀,其實他何嘗不想求助我二叔啊,但他實在拉不下那個臉來,二叔已經幫過我們挺多次了。前不久,二叔還說沒事別去煩他,不想摻和我們這些骯臟的事。
趙虎搖了搖頭,說:“我們的事和他無關?!?
“無關,把我腦袋打成這樣?!”馮偉文指著自己還在流血的頭,怒不可遏地說:“打了人就跑,賠點錢就完事了?沒有那么容易,讓他給我滾出來!”
“這是張龍他二叔打的?!”
趙虎同樣吃驚不已,他是真不知道這事。
他看到馮偉文的腦袋流血,還以為是我和程依依打的,畢竟我倆也受傷了,身上不少的血,顯然有過一番惡戰(zhàn),也就沒有多問。
“對,就是他!”想起剛才的事,馮偉文愈發(fā)憤怒起來:“立刻把張宏飛給我叫出來,不然我就對他侄子不客氣了!”
看到馮偉文已然發(fā)怒,趙虎也說:“好好好,你別著急,我現(xiàn)在就找找?!?
趙虎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趙虎先叫了一聲二叔,接著又問二叔人在哪里?
和我關系不錯的,都和我一樣叫二叔,當然像大飛這么無恥的,會直接叫二爺。
“哦,你在廠子里啊……”趙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馮偉文,又繼續(xù)說:“那個,張龍這邊出了點問題……”
趙虎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接著便“哦、哦、哦”了幾聲,然后掛了電話。
趙虎抬起頭來,面色有些為難地說:“那個,張龍二叔說不是他干的……偉哥,是不是搞錯了啊?”
當然不是我二叔干的,剛才那個手法明顯是木頭啊。
但是馮偉文不信。
“別他媽廢話!”馮偉文怒火中燒地說:“敢做不敢當是嗎,讓他立刻到這里來,我沒有太多的耐心!”
“別啊……”趙虎都無奈了:“二叔剛才說了,這事和他無關,他也不會管的。偉哥,咱倆商量就行,看看這事怎么解決……”
趙虎是真想和平解決這個問題,但是馮偉文卻愈發(fā)大怒起來:“不管是吧?好,那他就別管了!”
“南霸天,來,剁了張龍的手!”
一聲厲喝過后,一個高大的人影從馮偉文身后的人群之中走出,手里還拎著一柄鋼刀,正是南城的南霸天……(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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