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二叔的話,木頭當(dāng)然吃驚不已。
確定二叔真的不打電話,木頭忍不住說:“為什么呢,火拳?是因為上次老首長打了你一個巴掌嗎,那件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曾經(jīng)是‘飛龍?zhí)胤N大隊’的一號尖兵,是老首長最鐘愛的大將,老首長也是愛之深、責(zé)之切,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排斥你的?!?
二叔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怕遭到老首長的拒絕,我是覺得因為這種事情去找組織不太光彩!如果小龍、虎子是被冤枉的,我還能理直氣壯地去找一找,可他們現(xiàn)在被冤枉了嗎,我有什么臉去和組織說呢,真要徇私枉法、以權(quán)謀私?木頭,我做不出那種事來!而且,如果這次幫了他們,難免讓他們以為我的背景深厚,以后做事就更肆無忌憚、無法無天了?。 ?
木頭沉默下來。
木頭知道,二叔一直是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人,轉(zhuǎn)業(yè)這么多年從沒用過組織上的關(guān)系,也就上次被人冤枉入獄,又急于出去辦點事情,才給老首長打了一個電話。
這次,我和趙虎實在算不上是清白,二叔沒臉去找組織說明情況,做不出這么齟齬骯臟的事。
“那怎么辦?”木頭說道:“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們蹲大牢么?”
二叔思忖良久,說道:“找最好的律師去打官司,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nèi),盡量幫他們吧……”說到這,又嘆了口氣,“自從他們踏上這條路,就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不能覺得自己有背景就為所欲為了??!”
木頭知道二叔決心已定,只能沉沉說了聲好。
“火拳,你早點休息吧?!?
木頭轉(zhuǎn)身出去,默默搖了搖頭,知道我們這次恐怕要兇多吉少了。
其實二叔哪里睡得著呢,他躺在辦公室里間的床上,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一方面他當(dāng)然很心疼我,畢竟我是他的侄子,一方面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違背原則、違背法律的事絕不能做,在他心里國家和王法永遠(yuǎn)高于一切!
一晃,就過去三天了。
我們幾個還被關(guān)在拘留所里,一點動靜都沒,沒有任何要出去的跡象。倒是方杰天天過來,幸災(zāi)樂禍地說我們要完蛋了,還說這就是和他作對的下場,搞得馮偉文他們?nèi)诵幕袒?,每天詢問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我們哪他媽的知道!
而在外面,程依依和韓曉彤已經(jīng)知道二叔不會通過組織上的關(guān)系幫我們了,只會聘請最好的律師來幫我們打官司,開庭的日子卻又遙遙無期。兩女當(dāng)然急到不行,只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找關(guān)系,可惜我們的人脈大多都在縣里,想在市里做點什么顯然有點難了。
找來找去,消息就傳到了方杰的耳朵里面。
畢竟方家的勢力遍布榮海。
方杰都樂壞了,親自給韓曉彤打了一個電話,說白玫瑰,你要找關(guān)系,不如來找我,榮海還有比我更硬的關(guān)系么?你好好地求一求我,沒準(zhǔn)我會看在咱們是老同學(xué)的份上幫你一把!
方杰以前念職校的時候,雖然是葉良那邊的人,但也沒少和趙虎、韓曉彤等人打交道。
韓曉彤強(qiáng)忍著惡心,說道:“方少,你有那么好心會幫我們?”
因為莫魚的事,趙虎和韓曉彤別提有多恨方杰了,要不是惹不起他,早就沖到市里將他宰了,方杰當(dāng)然也知道這一點。
方杰樂呵呵說:“那不一定,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你要想救張龍和趙虎的話,今天下午在市中心淮南路這邊的上島咖啡廳見吧。”
韓曉彤知道方杰肯定不安好心,但是見面地點處于繁華地帶,也不至于會有危險。韓曉彤思來想去,決定去看一看方杰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有救我倆的機(jī)會當(dāng)然要試,情況不對掉頭走了就是。
韓曉彤和程依依說了一下,程依依不放心她,說要和她一起來。
韓曉彤詢問方杰可不可以,方杰大方地說:“行啊,來吧?!?
就這樣,韓曉彤和程依依準(zhǔn)時赴約,下午四點來到上島咖啡廳,見到了等候已久的方杰。
方杰和韓曉彤是老相識了,知道韓曉彤長得漂亮,卻是第一次見程依依,頓時眼前一亮,笑呵呵說:“久仰大名,果然是大美女!”
方杰今天也經(jīng)過了一番精心打扮,頭上抹了一層厚厚的啫喱水,臉上收拾的比女人還白凈,身上更是透著香味。程依依沒搭理方杰,直接坐了下來,韓曉彤則面若冰霜地詢問方杰到底想干什么?
方杰嘆著氣說:“白玫瑰,這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嗎?到底是我求你,還是你求我?”
韓曉彤說:“廢話少說,你有什么條件直接開出來吧,我才不信你會良心發(fā)現(xiàn)地來幫助我們!”
對于方杰,韓曉彤還是很了解的。
“唉,你對我的偏見太深了……”方杰嘆著氣說:“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誠意呢?”
方杰一邊說,一邊從桌下拿出一個檔案袋來放在桌上,說兩位,先看看這些東西吧。
韓曉彤和程依依立刻翻看起來。
越看,越是心驚。
上面當(dāng)然都是我和趙虎的一些犯罪記錄,主要還是集中在打架斗毆、收保護(hù)費這塊,畢竟綁架、勒索已經(jīng)行不通了。真有一些商戶出來檢舉我們,不過這也能夠想到,鄭西洋想做這些東西,簡直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