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我傻了,腦子里面完全一片空白。
“少主,對不起,對不起!”華哥“砰砰砰”地沖我磕著頭,同時淚流滿面!
我沒理他,仍舊呆呆地看著地上那堆碎片。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漸漸俯下身去,輕輕撫摸著這些碎片,還試圖把這些拼在一起,恢復(fù)原樣。
王仁他們也都焦急地問著華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華哥抬起頭來,紅著眼睛說道:“我報上去了,但是上面反饋下來,說是南王從來沒有什么兒子,說這個人是假冒的!我說有照片為證,上面說照片也是偽造的,讓我把照片給毀了!”
王仁著急地說:“照片不是偽造的?。 ?
“是,我知道不是偽造的,我剛才也檢查過了,確定是真實的??墒菦]有辦法,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必須要執(zhí)行??!少主,請原諒我今天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南王為什么不肯認你,但我知道您一定是他的兒子!少主,或許南王有什么苦衷吧,希望你也不要怪他!”
“……”
王仁他們?nèi)紵o話可說了,一個個唉聲嘆氣。
我也不說話,只是低頭擺弄著那些碎片。
“少主!”華哥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南王說你是假冒的,但我知道你不是!南王或許真有什么苦衷,你可千萬不要怪他,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都告訴我,我會盡量幫你辦的!”
我抬起頭,說我二叔坐了牢,你能把他撈出來嗎?我女朋友被殺手門的老叫花子給擄走了,你能把她救出來嗎?
華哥不說話了,嘆了口氣。
我把手抽出來,繼續(xù)擺弄地上那堆碎片。
華哥撕得也太碎了,怎么拼都拼不起來。
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一點都不生氣,甚至沒有一點點悲傷的感覺。大概,在充滿希望以后,又在極度的失望之下,就會產(chǎn)生這樣絕望的情緒吧。其實我早想過我爸不會認我,我又不是他親兒子,他干嘛要認我呢?
所以還有感情,應(yīng)該是我一廂情愿,如果真有感情的話,他也不會這么多年不來找我了吧……
和我媽的那段婚姻,應(yīng)該是他人生中最不堪的回憶了;我的存在,是他心口的傷,更是他恥辱的見證!我出現(xiàn)在他面前有什么意義呢,除了讓他再回憶起那段不堪的過往、恥辱的經(jīng)歷,還有什么?
溫馨的父子情嗎,不可能的。
他不把我殺了,已經(jīng)是網(wǎng)開一面了。
我很理解,真的很理解。
所以,我不怪他。
他不認我是應(yīng)該的,不見我也是應(yīng)該的。
我的這個家,算是徹底爛掉了啊。
我坐在地上,像個傻子一樣努力拼湊著碎了一地的照片。我不怒也不憤,不喜也不悲,就是默默地拼湊著。華哥撕得太碎,很多細節(jié)拼不起來,只能拼出一個大概,能夠看出一點輪廓了。
火紅的杜鵑花前,我爸雙手插在褲兜,我媽靠在我爸身上,兩人幸福地依偎在一起,笑得像花兒一樣甜。
我的那顆小腦袋,悄悄從花后面竄出來。
“咔嚓”一聲,成為永恒的記憶。
爸,媽,我好想你們呀。
你們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我就想見你們一面,怎么就那么難呢?
我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我爸,還有我媽,他們曾經(jīng)那么相愛啊……
我很想哭,可是我一滴淚都掉不下來,可能是因為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吧。這么多年,其實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要不是因為二叔,我也不會出來找我爸的,我早習慣一個人生活啦。
“少主……”華哥憂心忡忡的看著我。
“少主!”王仁他們也都蹲下身來,拉著我的胳膊。
“沒事,我沒事?!?
我輕輕笑著,將他們都甩開了,又輕輕揉了揉眼,確定沒有眼淚,抬頭對華哥說道:“華哥,麻煩你了,再幫我一層層匯報上去……他不認我沒關(guān)系,但他得救我二叔啊。你告訴他,他的親弟弟,張宏飛犯了故意殺人罪,在榮海的監(jiān)獄里要住十六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一年半了,麻煩他幫幫忙吧?!?
我爸,哦不,南王,南王不管我是應(yīng)該的,但他肯定不會不管二叔。
至于程依依……
還是我自己想辦法救吧。
我不是已經(jīng)在練氣了嗎,我體內(nèi)芝麻粒兒大小的源力,都能媲美他們乒乓球大小的了。我還是潛龍之體呢,我一定能靠自己練出來的,一定能夠打敗老乞丐的!
就這么定了,二叔交給南王去救,程依依我自己來救。
我看著華哥,說道:“行嗎?”
華哥點了點頭,面色凝重地說:“好,我這就聯(lián)系南王!”(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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