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田隊長是那種性格很爽朗的人,開門見山、從不拖泥帶水。我也直接點點頭道:“是的,我是有事找你幫忙,到時候了會和你說!”具體是個什么安排,也需要我和二條商量一下。
田隊長沉默一會兒,說道:“龍哥,就算拋開我和古海峰的關(guān)系不談,在這一片你我也屬于上下級的關(guān)系,我本來就該聽從你調(diào)遣的……現(xiàn)在你卻搞得這么神秘,所以我猜,應(yīng)該和武哥有關(guān),你有什么事情和他相悖?”
我的心里頓時砰砰直跳,這家伙和古海峰一樣,都是心細(xì)如發(fā)的人啊,這就猜出我的出發(fā)點了!
看我沉默,田隊長喃喃地說:“看來是了……”接著又說:“代正武和古致遠(yuǎn)交好,又掌握著整個無錫城的地下勢力,不是我一個小小隊長能抗衡的。龍哥,你當(dāng)然也不是一般人,如果你要和武哥斗,勢必要在無錫城中鬧出很大動靜,像我這樣的人可能注定是炮灰了……”
我擺擺手說:“沒有那么嚴(yán)重,到時候只需要你一個命令?!?
田隊長幽幽地說:“一個命令?聽上去簡單,弄不好會賭上我身家性命吧?”
這田隊長,真是謹(jǐn)慎地過頭了,我正想再寬寬他心,突然有人踏門進(jìn)來,是一個隱殺組的成員。這人看到我在,先和我打了個招呼,接著又說:“你是新來的田隊長吧,武哥有請。”
“是?!?
田隊長看了我一眼后,立刻站了起來。
“去吧。”我對他說。
田隊長走了以后,我也慢慢踱回老宅,又假裝不經(jīng)意地進(jìn)了主屋。代正武果然正在這里訓(xùn)話,對象當(dāng)然就是田隊長了。代正武將那個殺手門的高手描述得窮兇極惡,還說他肯定是國家的通緝犯,要求田隊長一定要謹(jǐn)慎行事,絕對不能擅離職守,時刻注意四周動向。
田隊長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是!”
我的心里頓時蒙上一層陰影,心想田隊長這樣還能聽我的么?
雖然古海峰說得信誓旦旦,可我和田隊長說到底不熟啊,究竟能不能信任他呢?我正想著,代正武突然指著我說:“這是張龍,你們認(rèn)識一下,以后在工作上也有交集?!?
田隊長笑著說道:“知道,剛才我們已經(jīng)見過面了?!?
“哦?”代正武的眼神一閃:“已經(jīng)見過面了?”
田隊長說:“是的,龍哥剛才繞著整個村子跑步,所以我有幸先見了他一面。”
代正武點點頭,畢竟我是出了名的勤奮,自從來到這就沒有一天不練功的,早晨起來跑步簡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代正武又隨便說了兩句,就讓我把田隊長送出去。
我送田隊長出了門,兩人好像心有靈犀似的,沿著小巷慢慢往前面走。
“龍哥,就到這吧?!弊叩铰房冢镪犻L終于停下腳步。
“好?!蔽尹c點頭。
田隊長似乎知道我等什么,直接說道:“龍哥,你是古海峰的朋友,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忙的。但我上有老、下有小,所以無論我做什么事情,都必須考慮我個人的安危,如果危險系數(shù)太大的話,我一定會放棄的,希望你也不要逼我?!?
“嗯?!蔽逸p輕地應(yīng)了一聲。
田隊長的話里挑不出任何毛病,這也是作為一個自然人應(yīng)該有的原則。
可我仍舊憂心忡忡,田隊長的人品當(dāng)然沒有問題,可我能看出來他不是古海峰那種能夠豁出一切的人。就像他自己說的,他上有老、下有小,每做一件事情都要慎重考慮,不光是不能把命丟了,更不能把工作丟了,他正處在中年,不像古海峰正年輕,沒有從頭再來的資本了。
這樣的他,會堅定地站在我這邊嗎?
二條來的那個晚上,我要讓他把人全部撤走,被他以“不能擅離職守”的理由拒絕咋辦?
至少目前看來,田隊長對我的態(tài)度是:會盡力幫我,但不會無條件幫我。
那在二條的事情上,他是否會幫我呢?
我弄不清楚,也不敢輕易冒險。
在短時間內(nèi)要和田隊長把關(guān)系搞得更好,似乎也不太可能了。
事情顯然陷入僵局。
面對一個能信任、但又不能徹底信任,能幫忙、但又不能全力幫忙的田隊長,我深深感覺到了“雞肋”的滋味是什么,進(jìn)又不能進(jìn),退又不能退,確實讓人著急、焦慮。
但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爺?shù)陌才乓幌蛏衿妗?
這天中午,我正午睡著,就聽院子里傳來“砰砰砰”的聲音,還有聲嘶力竭的哭聲。我吃驚地坐起身來,通過窗戶往外一看,就見田隊長正跪在院中,沖著代正武的屋子磕頭、哭嚎。
“武哥,我求求你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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