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探望老友?!?
“然后呢?”
“沒然后了。老友不在,準備打道回府?!?
耿直笑了起來:“這一年來,你去了哪里?。俊?
“哪也沒去,我回家了。這不剛過完年,我琢磨著看望一下朋友,就過來了?!?
“找到你爸沒有?”
又來了!
耿直對南王很感興趣,而且是十幾年如一日的感興趣,堅持不懈地抓南王。倒也正常,南王在蓉城警方的通緝榜上排第一位,耿直當然做夢都想抓到他了,當然還有排名第二的羅子殤,也在耿直感興趣的范圍內(nèi)。
“沒有。”我肯定不能說實話啊。
不知這次,耿直又要盤問我多久了。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耿直卻喃喃地說:“你肯定找不到啊,我都找十幾年了也沒找到!”
我很驚訝地看著耿直。
耿直繼續(xù)說道:“你還回來干什么,不會是真想拿下蓉城吧?”
耿直的語氣都變得舒緩許多。
我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肯定不能相信他啊。
耿直搖了搖頭,走過來將我身上的鎖鏈拆了,一邊拆一邊說:“別癡心妄想了,蓉城已經(jīng)徹底成為金家的地盤了,殺手門知道吧,金家的后臺??!連我都得聽他們的,否則這烏紗帽都保不住嘍!你膽子也真大,明知道金巧巧恨透了你,還敢回來蓉城,接到馬愛國的消息,我都不敢相信!你這不是來找死嗎?得虧消息到我這了,要是到了金巧巧那,你已經(jīng)沒命了!好了,從我這出去就趕緊走,可千萬別再回來了!”
說話之間,我身上的鎖鏈已經(jīng)拆完。
接著,耿直又把大飛的手銬也解開了。
我和大飛當然不可思議地看著耿直,這和我們想象中的可不太一樣……
“干嘛?”耿直皺著眉說:“讓你們走,還不走了?”
“走、走!”我站起來,大飛也站起來。
但是我倆還有點懵。
我又忍不住看向耿直,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耿直知道我想什么,淡淡地道:“都說我是金巧巧的狗腿子,這話一點不假。不做不行啊,不做我就保不住自己的烏紗帽了。我還想抓很多壞人,也不想辜負自己這身衣服,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了,一邊對金巧巧虛以委蛇,一邊盡量做些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事。好了,趕緊走吧,趁著金巧巧還不知道!”
我的心中不禁有些感動。
其實耿直不是第一次放我了,在我們干掉玉簫公子的那個晚上,耿直就曾出現(xiàn)過,說玉簫公子是c級通緝犯,將玉簫公子給抓走了。當然,后來迫于金巧巧的淫威,又把玉簫公子放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想說的是,當時耿直可以抓我們的,但他沒抓,只是催促我們快走。
和今天的情況也差不多。
所以,耿直真的算是一個好人,只是偶爾面對權(quán)貴會做一些妥協(xié),人性本來就很復雜。
大飛也是無比激動,沖上去握住耿直的手,連連說道:“謝謝你呀耿局長,你真是人民的好局長,我們永遠愛戴你、尊重你!”
耿直哭笑不得,又搖著頭說:“行了,趕緊走吧!我之所以放你們,是知道你們不是壞人!但是,蓉城真不是你們呆的地方,你們根本不知道金玉滿堂現(xiàn)在有多厲害,留在這里就是死路一條,走吧!”
耿直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我還是忍不住說道:“耿局,謝謝你放我們……但是,師爺、苗苗、武櫻也不是壞人啊……”
他們都被耿直給抓走了,而且已經(jīng)大半年了。
我希望耿直發(fā)發(fā)善心,將他們也放了。
耿直沉默一下,說道:“第一,他們肯定不是好人,哪個身上沒有點事,就算被抓也不冤枉;第二,不是我抓走他們的,是金巧巧?!?
“嗯?”我意外地看著耿直。
耿直繼續(xù)說道:“他們幾個不在我這……他們都在金家!”
“意思是說,他們都被金巧巧關(guān)起來了?”
耿直點點頭說:“是的,已經(jīng)大半年了?!?
我的拳頭不禁握了起來,牙也咬了起來。
要在號房,以他們幾個人的能力,未必被人欺負。但在金家,我就不敢打這樣的包票了,我都不敢想象金巧巧那個惡毒的女人會怎么折磨他們……
耿直也嘆著氣說:“你知道的,金巧巧非常恨你,得知你離開蓉城后,就把仇恨發(fā)泄在了你的幾個朋友身上……金巧巧是怎么對付他們的,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見過,但我估計好過不了。張龍,我知道你仗義,但你是救不了他們的,還是盡快走吧!隨后我再想想辦法,跟金巧巧求求情,看能不能放了他們,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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