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拉下了臉,沉沉地道:“因為這個暗衛(wèi)是我安排的,他的身份還不能對外曝光。難道我做什么,都一定要告訴你么?”
寧老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石天驚嚇了一大跳,趕緊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身為寧家的護衛(wèi)隊長,承擔(dān)著整個寧家的安全,應(yīng)該熟悉這里的每一個人才對……”
“不用,你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就可以了,我往家里安排什么樣的人,不需要你插手!”
說到底,這個家的主人還是寧老。
石天驚雖然為這個家已經(jīng)服務(wù)了二十年,但說到底也只是個下人。
“是?!笔祗@低下了頭,不敢再有任何忤逆。
“都散了吧!”
寧老一甩胳膊,轉(zhuǎn)身進了自己屋中。
眾人立刻悄無聲息地散了,就連寧公子都不敢多說廢話,沖我擺了擺手后,就回自己房了。
石天驚一臉的沮喪,別提有多喪氣了,頭低低的,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寧老剛才的話,顯然嚴重打擊了他,身為寧家的護衛(wèi)隊長,家里多了個暗衛(wèi)都不知道,這是寧老有意邊緣化他,還是他過于高估自己在寧家的地位了?
沒有人說得清,也沒有人敢去安慰石天驚。
大家紛紛撤了,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或是崗位上去。
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先回去了。
回到房間,紅花娘娘正等著我,她已經(jīng)把趙虎等人都送走了,然后問我剛才什么情況。我便一五一十地給她講了,紅花娘娘憂心忡忡地說:“那個神秘人本來就已經(jīng)是很大的阻力了,現(xiàn)在寧老又回來了,咱們還怎么查薩姆???”
乍看上去,確實寸步難行了。
別說查薩姆了,到了明天,寧老要是知道我和紅花娘娘也在這里住著,八成要把我們趕走。
他和我們一直都有嫌隙,干掉我們都來不及,哪會允許我們繼續(xù)住在這??!
但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和紅花娘娘都做好離開寧家的準備了,這時候突然傳來一個消息,寧老又走了,出國訪問了!
好家伙,到了他們這個級別,果然是日理萬機,比誰都要忙啊。寧老這回來一晚上,怕是屁股都沒坐熱,一大早就走了。我和紅花娘娘還憂心忡忡,以為要被趕出去了,結(jié)果寧老根本不知道我倆的存在。
這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我倆和往常一樣,該干什么就干什么,起床打拳、練氣。但我明顯能感覺到,寧家今天的氣氛不太一樣,所有護衛(wèi)神情都很嚴肅,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平時還有說有笑的,今天都是行色匆匆,一步都不停留。
我意識到問題出在石天驚那里,和紅花娘娘說了一聲之后,便在寧家的院子里游走起來。
終于,在人工湖的邊上,我見到了石天驚,他正從地上撿鵝卵石,“颼颼颼”地打著水漂,一塊石頭至少能打二三十下,直接打到對岸去了。
“厲害?!蔽矣芍缘刭潎@道。
石天驚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苦笑一聲,繼續(xù)打著水漂。
“怎么,不爽啊?”我走過去,坐在石天驚的身邊。
“你說呢?”石天驚苦笑著道:“還有小半年,我就要死了,寧老這明顯已經(jīng)放棄了我,在培養(yǎng)接替我的人啊……”
一年之約就快到了,寧老這個時候安排暗衛(wèi),不僅比石天驚的功夫高,還不讓石天驚知道,想做什么不而喻。
難怪石天驚會這么郁悶了。
“那你打算怎樣?”我問。
“我能怎么樣呢?”石天驚還是苦笑:“我想戴罪立功,和你們一起除薩姆,魏老卻不同意!現(xiàn)在寧老也放棄了我,直接培養(yǎng)起我的接班人了。我為寧家服務(wù)了二十年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是條老狗,也不能這樣對我吧……”
石天驚的聲音越來越低,顯得十分郁悶。
“也不是沒辦法?!蔽覐牡厣蠐炝藟K鵝卵石,同樣朝著湖面丟了出去。
“嗯?”石天驚疑惑地看著我。
“證明自己的價值?!蔽艺f:“證明自己才是守護寧家最可靠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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