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們什么意思。
他們是說,即便他們倆不在了,也還是有很多人能幫忙,高手成群,不缺他們兩個。
我無話可說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倆離開了,漸行漸遠(yuǎn),消失在山川松柏之中。
寒風(fēng)不停地倒灌著,我只好把門關(guān)上,回到了床畔前。
看著癱在床上的四個人,我很無奈,他們也很無奈,他們知道我盡力了,沒攔住就是沒攔住。而這一切,都怪那個魏子賢,那真是個豬隊友,魏老根本不該讓他來的!
“休息吧?!蔽艺f:“先養(yǎng)傷,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這里有足夠的碳和食物,只要不被人找上來,足夠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到那時候他們應(yīng)該好得差不多了。
昨晚一夜奮戰(zhàn),現(xiàn)在確實累了,我找出來被子給他們蓋上,我也躺在地上和衣而臥。當(dāng)然,我沒睡死,我還得時刻聽著點外面的動靜,提防有人會殺上來。
好在,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都平安無事。
我醒了以后,他們也都醒了,一個個叫著肚子餓。我又趕緊做飯,好在童耀和魏子賢留下充足的食物,我又去外面的湖泊里打了桶水回來,寒冬臘月的水極冷,好在這是活水,并沒結(jié)冰。
人多,條件也很簡陋,就隨便弄了點粥。
做好飯后,又一個個喂了他們,才輪到我自己吃。
我一邊吃,一邊考慮現(xiàn)在該怎么辦,但其實我現(xiàn)在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等春少爺他們都痊愈了再說。吃過飯后,我便到屋外的空地上,面對著清澈的湖水練功,天氣雖冷,也阻擋不了我的熱情,這些年來早已形成習(xí)慣。
春少爺他們覺得無聊,就讓我把門打開,看我練功。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天階中品第三檔的水平,距離天階上品也只有一步之遙,他們這些老狐貍當(dāng)然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哈哈哈,看到?jīng)],這就是我徒弟!”老乞丐得意洋洋地說:“不用多久,就是天階上品啦!”
酒中仙“嘁”了一聲:“天階上品有那么好突破的?”
“老酒鬼,你別酸,我徒弟是不世出的天才,突破天階上品是分分鐘的事情!潛龍之體你知道吧,我徒弟就是潛龍之體!”
“行了,別吹牛了,潛龍之體一般都是血脈遺傳,以前以為這孩子的爸爸是南王,擁有潛龍之體也不奇怪……但你沒聽別人說嗎,他又不是南王和紅花娘娘親生的,這孩子的親爹好像是個在集市上炸油條的!”
“嘿嘿,炸油條的怎么了,就不允許人家基因變異了?王侯將相還寧有種乎呢,憑什么平庸的人就得平庸一輩子?。磕憔驼f我徒弟厲不厲害吧……”
“厲害個毛,沒我徒弟厲害,別看我徒弟也就天階中品第二檔,秒殺你徒弟是沒問題的……”
“放你媽的屁!”
“嘿,你還不信,我徒弟使個海市蜃樓,你徒弟就得喊爸爸了!”
“……”
兩個老頭吵個不休,我也懶得搭理他們,繼續(xù)練刀、練氣,先熱身,再盤坐。練了一會兒,就渾身是汗了,我便把上衣脫了,赤裸著胸膛在冰天雪地里練刀,常常一練就是好幾個鐘頭。
幾個人躺在床上也是太無聊了,便指點起我的刀法來,說我這樣劈不對,應(yīng)該那樣劈,這樣砍也不對,應(yīng)該那樣砍。他們都是江湖名宿,隨便一個都是頂級高手,這些人能指點我,按理來說我該甘之如飴,可惜他們各有各的道,說法往往相悖,每個人的理論都不一樣,把我都整懵了。
好在我也有一些分辨能力,聽過他們的話,自己也會去試,看看到底哪個適合自己。
嘿,別說,還真挺有用的,經(jīng)過這么一番“去偽存真”之后,我的刀法果然又有了些肉眼可見的進(jìn)步,距離天階上品幾乎只差那么一丁點了。
這就充分說明,練武真心沒有什么統(tǒng)一模式,選擇一條適合自己的路就可以了。
春少爺、河西王、老乞丐、酒中仙,別人能有其中一個師父,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機(jī)緣和造化了,而我真心運氣不錯,同時得到他們四個人的指點!
他們?yōu)榱私涛?,彼此還會爭吵不休,這時候沒有什么大哥和下屬之分,純粹屬于武學(xué)上的探討,最終他們會爭論出個方案來,讓我去練。
我想,他們這么盡心盡力,也和我平時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們有關(guān)。想一想吧,誰喂他們吃飯的,誰扶他們上廁所的,可不都是我嗎,作為報答,指點我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
除此之外,我也沒有放棄鍛體拳,有時候一個猛子扎進(jìn)冰冷的湖里,足足潛個六七分鐘才會上來,完全達(dá)到了白狼當(dāng)初的水準(zhǔn)。
這才過去兩年!
這么一看的話,我還真的是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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