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要是打了起來……就算是大樊國贏了,只怕也將贏得慘烈。
現(xiàn)在陛下的各項新政才剛剛頒發(fā)兩個來月的時間,那些偏遠一些的地方說不定都還不知道,現(xiàn)在應該是穩(wěn)固政權(quán),強大國家經(jīng)濟的時候。
現(xiàn)在絕對不是開啟這樣一場戰(zhàn)爭的最佳時候。
但紅妝卻沒有辦法去勸阻枯蟬,因為虞書容在金陵城那昔日的皇宮中自縊身亡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枯蟬的耳朵里。
雖然枯蟬從未曾說過,但紅妝等身邊的人卻都知道,那位給與了枯蟬莫大幫助的女人……她是枯蟬的母親!
向大夏為母親復仇,這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
紅妝只是覺得應該再等等,可枯蟬顯然不想再等了,或者是他沒有料到傅小官會那么無恥的讓關(guān)小西帶著他親筆所寫的國書而來。
他居然想要借道大樊國,去往那什么歐洲大陸。
這豈不是送到了自己嘴邊的肉?
枯蟬將關(guān)小西所部放了進來,因為他選的戰(zhàn)場就是霍茲平原。
這里足夠開闊,這里也少有人家。
在那里進行一場大決戰(zhàn),戰(zhàn)火不會波及到大樊國的其余地方,當然這是在打贏了情況下。
若是輸了……
紅妝頷首,若是輸了,這大樊國會不會步了曾經(jīng)的那個樊國的后塵,又成為了傅小官治下的新的領(lǐng)地!
“不用擔心什么。”
枯蟬站了起來,走到了墻邊的地圖前。
“大夏那邊傳來了消息,傅小官已經(jīng)退位,將大夏之帝位禪讓給了他的長子武天賜。”
紅妝一驚,“他那么年輕怎么就退位了?”
“朕大致能夠猜到一點,他這個人……皇帝恐怕是當膩了?!?
“這一次他同時從陸地和海上向這里……枯蟬的手指落在了地圖西邊的空白處,他說這里就是歐洲大陸。他分兩路向歐洲大陸進攻,關(guān)小西所部走的是陸路,而傅小官本人,要率領(lǐng)大夏艦隊親征。”
“朕其實是真的很佩服他的,單單這份膽識,朕不及他太遠?!?
“朕不知道歐洲有些什么,但既然是征服,并且還是他親自前往,那么歐洲這個地方肯定就是個聚寶盆,不然他不會如此這般興師動眾的舉行這么一場史無前例的遠征?!?
“朕當然不能遂了他的愿望,海上、現(xiàn)在朕拿他毫無辦法,但這陸地……朕就打折了他的一條腿!”
紅妝有些恍惚。
當年虞朝三公主虞問筠去臨江,師兄虞問道派了自己隨行。
在西山那個地方她早已見過了傅小官。
在西山她還見到了另一個人,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蘇墨!
轉(zhuǎn)眼已經(jīng)十余年過去,蘇墨和那個花癡姑娘晏桃花成了親,想來孩子都在打醬油了,而自己呢……
自己依舊煢煢孑立形影相吊。
蘇墨現(xiàn)在會在傅小官的身邊嗎?
“你在想啥?”
枯蟬的話將紅妝拉回了現(xiàn)實,“臣、臣在想,當年陛下在敕勒川,和關(guān)小西是有幾分香火情誼的?!?
枯蟬默然。
“那時朕是個少年,手握錫杖,背著個書簍,裝的是佛經(jīng)……而今,朕是這大樊國的皇帝!”
“關(guān)小西是傅小官的人,這不是朕無情,而是……”
“緣來則去、緣聚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萬法緣生,皆系緣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