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府這書房中的氣氛有些凝重。
雖然燃著兩個暖爐,但眾人卻依舊覺得有些冷,心冷。
“我說老云,你丫給咱們說句實話,就那點月俸,雖然不算低,但你小子那處宅子卻真的很大,你哪里來的那么多的銀子買的那宅子?”
燕熙文打趣的問了這么一句,但問得卻很認真,因為這件事實在太重要。
如果云西當真犯了什么過錯,在這里他認了,說不定大家還能想點辦法來彌補,萬一真被皇上查出了問題,那可就成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云西瞪了燕熙文一眼,他當然明白燕熙文并不是在套他的話,是真為了他好。
“你還不知道?我那《傅小官詩詞文集》現(xiàn)在都還在賣,這賣了多少我自己都不知道了,現(xiàn)在他不作詩詞了,這文集更受歡迎還漲了價,我就是靠賣他的那些詩詞發(fā)的財啊!一共賺了百萬兩恐怕都不止了!”
燕熙文嚇了一跳,“這么好賺?”
“可不是,從金陵賣到觀云城,又從觀云城賣到這長安,依舊暢銷啊??上У氖恰都t樓一夢》那書他不允許我賣,不然賺千萬兩銀子都是可能的!”
“再說,我可不會忘記當年在金陵的相遇,若不是他,我哪里能夠走到今天!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若是我想貪,我恐怕有不下百種方法去貪,還貪的所有人都查不出來!”
“但我沒那必要??!他曾經(jīng)說人的一輩子,就是眉挑煙火過一生,不亂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我也只想如他那般灑脫的活一輩子,等告老時去了應(yīng)天大陸依舊能夠和他坦然相對罷了!”
云西無辜的攤開了雙手,“這特么的,羊肉沒吃反惹一身騷!若是皇上真想要這戶部,他吱個聲,我立馬就可以撂給他!”
“陳青衣不是又去了利亞大陸么?我也想去看看呀,若不是傅小官臨走前的那番囑托,我至于這么勞力費心的管這一大攤子破事么?”
寧玉春拍了拍云西的肩膀,笑道:“發(fā)發(fā)牢騷可以,這擔子你卻真不能撂,沒人有那本事接得下來?!?
“要說起來,其實我和你的想法也差不多,若不是他臨行前說的那些話……我也不想當這中書令??!”
“哎,”寧玉春嘆息了一聲,眉兒一揚:“可上了他這賊船也不能再下來,畢竟我們要替他看好這景秀江山!”
“別的事莫要多想,有計大人出手……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到了那一步再說吧。”
那一步指的是發(fā)起對皇上的彈劾!
這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的,但如果皇上真的倒行逆施,為了大夏,也只能這么辦了。
“我還是那句話,若真到了那一步,事情做得體面一些?!?
計云歸望向了窗外凌冽北風中飄飛的雪花,他曾經(jīng)追隨著徐云清,而后追隨著傅小官,現(xiàn)在本應(yīng)該追隨著傅小官的兒子武天賜,但現(xiàn)在看來怕是追隨不下去了,因為天機閣的人已經(jīng)到了西夏自治區(qū),已經(jīng)向他傳回來了第一封情報。
只不過在事情沒有徹底查清楚之前,他沒有在眾人的面前提起。
這是一件天大的事!
他希望這件事的走向不是這樣。
傅小官如此英明神武,他的兒子繼承了這大好江山,本應(yīng)該也能有一番作為,最不濟守著這江山也是好的。
但現(xiàn)在看來,這位小皇帝想得有些多,若是真涉及到了大夏江山社稷的穩(wěn)固……得尋個時間進宮一趟和皇上好生談?wù)劇?
關(guān)于云西的這件事到此為止,沒有人再去提,等的是天機閣的消息。
書房里擺上了一桌酒席,燕熙文邀請了大家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