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但是不管怎么說,我們真的得去雪山走一趟?!?
去雪山這三個字,讓巨人炬目有了反應,他一手撈起兩個娃娃,放到眼前,很是嚴肅地說:“不行,不能去雪山,危險?!?
“雪山危險?!?
他重申了好幾遍,在兩個小娃娃腦袋上摸了又摸,“不可能去!”
辛秀和老二都乖乖地不吭聲,不過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別有意味。他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里,遲早是要離開的?,F(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怎么走?
要么回到先前的砂石地,趕往雪山,要么就造船或者通過其他的辦法,從這片海中趕往雪山。
這雪山,應該都一樣吧?
被巨人擺回一邊排排坐好,老二看一眼渾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仍在大啃魚肉的傻龍弟弟,長嘆一口氣,小聲嘀咕:“這傻弟弟怎么不能變成龍呢,要是能變成龍,說不定能帶我們飛過去?,F(xiàn)在這樣,他真是一點用沒有啊。”
辛秀贊同地補了句:“確實,這孩子干啥啥不行,只有吃飯和睡覺第一名?!?
“而且,如果他真是咱們蜀陵那個雷龍,我聽說祖師爺給他下過一個禁制,沒有危及性命的時候,就沒法再變成龍形?!?
“危及性命嗎?”老二心中一動,但扭頭看到傻龍弟弟一張臉埋在魚肉上,吃得十分快樂,仿佛餓死鬼投胎,想起從前幾次他拼命保護自己這個“姐姐”的模樣,又打消了心里那個還沒成型的想法。
“唉,算了,沒用就沒用吧?!崩隙β晣@氣。
辛秀見狀,笑著呼了一把他的腦袋,“條條大路通羅馬,想辦法就是了。”
老二問:“條條大路通羅馬什么意思?”
……
他們在這島上休息了一天,巨人炬目像個再次得到了貓的鏟屎官,他從屋子里翻出了從前用過的皮毛,給三個小娃娃鋪了睡覺的地方,并且不知道在哪里摘來了水果,腦袋那么大的果子,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個。
老二心里還有點發(fā)虛,悄悄問辛秀:“這大哥對我們這么照顧,萬一發(fā)現(xiàn)咱們跑了,不會打我們吧?”
辛秀十分淡定,“怕什么,追殺而已,又不是沒經歷過,而且很大可能他不會對我們做什么,你想想獍胡大師伯走了,巨人爺爺也沒生氣,還很懷念的樣子,對我們還愛屋及烏呢?!?
再比如痹尸族的老媽子,她們跑了之后,老媽子追過來還不是選擇原諒。
老二稍微放心了點,但仍然有些疑惑,“大姐,為什么要叫爺爺?”
辛秀剝著手中紅果的皮,解釋:“因為他剛才給我們鋪床送吃的樣子,超像我爺爺?!?
夜晚降臨這座小島,兩條漆黑的人影悄m-i'm-i從木屋里溜了出來,正是辛秀和老二,她們踮著腳,屏著呼吸從沉睡的巨人身邊經過,出了門。
在跑路之前,她們準備先查明地形,比如辛秀就挺好奇這里到了夜晚,大海是否會消失。還有,她把痹尸族老媽子藏到一塊石頭后面,一天都沒看了,得去看看情況。
兩人溜出來,在海邊晃了一圈。辛秀到石頭邊把老媽子的頭顱從縫隙里摸出來,順便給他擦了擦臉。
“媽?怎么還沒醒?”
老二:“他要長身體肯定需要很久,就像病重的人需要一直睡?”
辛秀看著那平滑的脖子截面,試著摸了一下,“好像也沒長什么呀?”
老二湊過來打量,半晌說,“脖子好像長了點?”
兩人比劃了一下那截脖子長度,最終也沒得出個什么結論,只好暫時不提,準備明天再來對比。
看完人頭,兩人又摸到海邊,辛秀準備上前,被老二攔住。他自告奮勇:“大姐你先別靠近,我去看看?!?
他走進海水里,感受了一番,又比了個手勢,一腦袋扎下去,過了一會兒才冒出頭來,一身濕淋淋地走回來。
“大姐,這個海和我們白天看到的海好像有點不一樣。這水太重了,我就在很淺的地方,也差點起不來……就像是我們先前在曠野上趕路遇到的那個海水?!?
辛秀猜到了,“海面下降了多少,你注意了沒有?”
老二:“我白天記了海平面高度,在那塊石頭的中間部分,剛才去摸了摸,只看海邊這一塊,下降了起碼一人高的深度?!?
他望著漆黑的海面,覺得這海夜晚給他的感覺比白天要危險很多。
辛秀:“那就對了,我們在那邊遇見的突然冒出來的海水,就是這里夜晚的海水倒灌過去的。”
老二:“大姐,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辛秀的目光徘徊了一陣,忽然凝?。骸袄隙?,你看那是什么東西?”
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巖石后面,被潮水慢慢帶了出來。先前辛秀以為是巖石,再看才發(fā)現(xiàn)不對,那隱約好像是個人形。老二也是被她提醒,才發(fā)現(xiàn)那東西的怪異之處,不等辛秀再說,他三兩下跳過大石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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