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出現(xiàn)得全無征兆,科提斯和拉菲根本沒有發(fā)覺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就連和蘇有著隱約感知聯(lián)系的雪都沒能發(fā)現(xiàn)任何前兆。
餐廳中瞬間一片寂靜,然后響起輕微的嗒嗒聲。雪顫抖著,身體完全貼在桌子上,悄悄向后退去??墒撬膭幼髟僭趺措[蔽輕柔,也不可避免地發(fā)出了些許聲音。這點滴的聲音也許普通人根本聽不見,但怎么可能瞞得過蘇、拉菲和科提斯這些人?蘇和拉菲對視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雪身上,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上直視雪,碧綠的目光如水般,瞬間滲透到了雪身體的每個角落。
被蘇如此注視著,雪突然間失去了全部的力量,節(jié)肢一軟,竟然癱倒在桌上!
“這還差不多。你就在那趴著吧,不許動?!碧K對雪的反應(yīng)很滿意,抬頭望向餐廳另一側(cè)入口的方向。
拉菲臉色鐵青,蘇又一次把他忽視了。對拉菲來說,這是徹頭徹尾的侮辱。他也聽到了通道中急驟而慌亂的腳步聲,知道來的是海倫,所以才稍稍忍了下來。只是如利劍般的目光不斷在蘇和雪之間掃來掃去,試圖找出二者之間的聯(lián)系。
科提斯也不時看看雪,再看看蘇,不過和拉菲不同,他很快就若有所思。隨后他的目光又落在帕瑟芬妮身上,看著她沉睡的樣子,科提斯瞳孔驟然縮小,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游離出來的,又收斂回去。蘇根本沒有看科提斯,向著他的耳朵卻動了動。
“雪!”
餐廳門被生硬撞開,海倫跌跌撞撞地跑了進(jìn)來,差點摔倒??吹窖┌c倒在距離蘇不到兩米的地方,她立刻失聲叫了一句。
雪動都不動,只有復(fù)眼中流轉(zhuǎn)的光芒表明它還活著??吹窖┑臉幼樱惖膭幼黝D時僵住,然后生生剎住自己的沖勢。她瞬間恢復(fù)了冰冷沉靜的樣子,雙手持槍,指住了蘇,冰冷地說:“向后退,離雪遠(yuǎn)點!立刻!”
蘇靜靜站著,靜靜地看著海倫,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觸,竟是驚人的相似!同樣的冰冷,機(jī)械,毫無生命應(yīng)有的情緒波動。
對峙持續(xù)了整整一分鐘,這點時間在能力的眼中,可以很短暫也可以很漫長。蘇仍然一動不動,站得象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而海倫的冰冷外表卻逐漸崩潰,持槍的手也開始輕微顫抖。她的體力只比普通的女人強(qiáng)上一點,保持這個姿勢久了的確很累,但也不會一分鐘都支持不了。
科提斯和拉菲互相望了一眼,氣勢驟然凝重起來??铺崴箓?cè)身移動,想要擋在蘇和海倫之間,拉菲則是向蘇的后方走去,顯然打著的是攻擊的主意。但是看到蘇懷中抱著的帕瑟芬妮,科提斯又改了主意,橫移兩步,將拉菲也納入了攻擊范圍。上尉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拉菲出手不知輕重,那么他一定會加以阻止的。
盡管有科提斯的阻攔,但是拉菲的敵意豈是那么好受的?蘇被殺氣一激,淡金短發(fā)猛然飄飛而起!然而,就是拉菲的視線下,蘇的肩頸上忽然皮肉開裂,顯露出一只異樣的眼睛,冷冷地盯了拉菲一眼。它通體碧綠,沒有瞳孔,卻能夠讓拉菲清晰地感覺到它的視線所向!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過詭異,以至于讓拉菲都嚇了一跳,殺氣頓時為之一斂。
蘇望著海倫,以冷漠不變的聲音說:“海倫,這應(yīng)該是我們之間的事,你確定要讓其它人在場?”
海倫猶豫了一下,看看根本無力站起的雪,一咬牙,對科提斯和拉菲說:“你們先出去,我要和蘇單獨談?wù)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