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要結(jié)束了?
戰(zhàn)爭往往因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起,也常常于莫名間結(jié)束。
特別在動蕩的新時代,當整個世界的走向取決于幾個凌駕于眾生之上的強者意志時,就更是如此。
所以血腥議會的內(nèi)戰(zhàn)在一夜之間結(jié)束了。
所有隸屬于議長一方的重要勢力的首腦,都在同一天被戴克阿維達拜訪,他們得到的消息也都是一樣:貝布拉茲已經(jīng)死了,而女皇還活著。
這是個足以顛覆一切的消息。一夜之間,蜘蛛女皇拉娜克希斯過往的手段和事跡重新被這些容易失憶的人們回想起來,然后人**汗淋漓。
戴克阿維達的話很少,除了這個消息外,多余的話一個字也不多說。而且他總是突然到來,又悄然離去。除了彌漫不散的黑暗外,來去之間不留下任何痕跡。這些勢力,無論是大家族也好,獨立成編的軍隊也好,戴克阿維達總能準確找到他們首腦的位置,并且不管他們在干什么,都是直接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而這位黑暗散播者選擇出現(xiàn)的時間并不總是很恰當,他會在這些人吃飯、睡午覺、甚至洗澡zuo'ai的時候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然后很平靜地宣布上述消息。
戴克阿維達很平靜,可是被宣布消息的人卻難以平靜,甚至偶爾有人會有過激的行為,比如說喝問辱罵,甚至暴起攻擊。他們的攻擊當然對戴克阿維達沒有用,黑暗散播者仿如沒有實體的黑霧,無論是子彈還是能量沖擊都自他的身體中穿過,把家具甚至是房間墻壁都砸壞了不少,卻沒能傷著戴克阿維達分毫,甚至連讓他說話的節(jié)奏頻律變一下都辦不到。敢于出手攻擊的人都沒有受到懲罰,但是出不遜的則沒有那么好的結(jié)局。從戴克阿維達身上散出的黑霧如同有了生命,成片成片地鉆入他們的身體。黑霧入體,就象被成千上萬的螞蟻鉆入血管,所有被沾染上的人都滾倒在地,凄厲地號叫著。而戴克阿維達則會放棄這些人,轉(zhuǎn)而找到這個勢力中權(quán)利第二大的人,把同樣的話再重復(fù)一遍,然后離去。
當?shù)诙焯炝恋臅r候,這個消息已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遍了血腥議會。一時之間,思及自己在戰(zhàn)爭期間的所作所為,人人自危。和這個消息同時傳開的,還有黑暗散播者戴克阿維達的名字,他過往的曾經(jīng)輝煌也被有些人一一挖掘出來,于是又有許多人冷汗直流,其中大多數(shù)是攻擊過黑暗散播者的人。
等到了這一天的中午,臨海古堡半邊被毀、已成廢墟,貝布拉茲和拉格菲爾德失蹤的消息又以光速傳遍各處。于是蜘蛛女皇的巨大陰影瞬間籠罩了整個血腥議會,連帶著信使身份的戴克阿維達也高大神秘了許多。
然而,當戴克阿維達在黑暗中穿行,聽到種種對自己或畏懼或崇拜的評價時,心中卻是無油的感慨。這些人當然不知道,如今的戴克阿維達早已泯滅了當年的勇武和氣概,他所想的,只是在如今惟能仰望的蜘蛛女皇的陰影下,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而已。對于他這樣的人物來說,這是個悲劇的結(jié)局。但盡管如此,黑暗散播者的高度也不是這些所謂的大人物們能夠企及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于動蕩年代,除了巔峰處惟一的蜘蛛女皇外,其余的人生來都是悲劇。
戴克阿維達所走的的路線盡頭,只剩下最后一個地點。
在蜘蛛女皇交給他的名單上都是一個個勢力或者家族,目標明確,惟有最后這處卻只有地點,再無其它信息。不過有沒有足夠的信息并不重要,戴克阿維達的黑暗所到之處,即是他感知所及的范圍,這與全景圖的功能類似,但是范圍卻比全景圖廣闊得多。即使是蘇所擁有的全景圖,感知半徑也不到戴克阿維達的一半。
一百多公里的距離,在戴克阿維達腳下不過是半小時的事,而且只是散步的速度。在他經(jīng)過的地方,普通人只會感覺到似乎稍暗了一下,然后就恢復(fù)正常。在戴克阿維達所經(jīng)過的百里荒野上,卻沒有普通人能夠看得到他。這是一片依然燃燒著戰(zhàn)火的荒野,幾乎看不到活的普通人類,尸體倒遍地都是。很快,在戴克阿維達的視野中出現(xiàn)了一座小鎮(zhèn)。
和戰(zhàn)火處處的荒野相比,小鎮(zhèn)的周圍祥和而寧靜,竟然顯得有些突兀。小鎮(zhèn)周圍數(shù)十公里的范圍內(nèi),戰(zhàn)斗的痕跡少得可憐,而小鎮(zhèn)本身所受到的破壞微乎其微,幾乎沒有受到戰(zhàn)火摧殘。小鎮(zhèn)郊外,一個巨大的垃圾堆有些顯眼,在十幾公里外,戴克阿維達就看到了垃圾堆上層層疊疊的尸體。從服色上看,這些尸體從武裝暴民到議長軍的精銳特種部隊,什么樣的身份都有。而在進入小鎮(zhèn)的道路旁,豎立的路標上還掛著幾個尸體,身上被噴上了大片紅漆。幾具尸體被處理得如此高調(diào)醒目,自然是為了讓別人能夠輕易地發(fā)現(xiàn)他們。而且他們的身份的確有讓人發(fā)現(xiàn)的價值,一眼看過去,就連戴克阿維達都認出了其中一個人,那是議長軍某只特種部隊的高級教官,格斗域七階的能力者,沒想到被掛在路標上,當成了恐嚇來往不軌分子的稻草人。
“還真是張揚。”戴克阿維達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想著,但也有些佩服住在小鎮(zhèn)中的人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