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嫣也看明白了,后來陸簡能把這樣的房間給施雅住著,足見施雪嫻在這個家里的本事。
如果她想幫老爸和爺爺改變將來父子反目的局面,施雪嫻肯定是她不容小覷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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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好幾次吃飯的時候,施雪嫻有意無意地提醒陸簡,讓他帶陸嫣去做一個親子鑒定,但這個提議每次都被陸簡無情駁回。
不必做親子鑒定,他已經(jīng)認定了陸嫣就是他走失的小女兒。
退一萬步講,哪怕不是,陸簡也不想承認。陸嫣是他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女兒,他不容許任何意外發(fā)生。
那幾天陸簡都在幫著陸嫣聯(lián)系學校,陸嫣閑來無事,在街上閑逛溜達。
這零零年代初的風物人情與她的時代大不相同,絕大部分居民還住在筒子樓里,曲折的小巷隨處可見,不過主干道街上也在修建高樓大廈,隨處可見挖掘機和拖拉機,轟隆隆的噪音伴隨著飛揚的塵土。
陸嫣在街上買了一口袋米泡筒,準備帶回去給爺爺吃。
她看到小販將小米舀進一個黑乎乎的滿是機油的機器里,幾十秒后,機器便吐出了一節(jié)節(jié)白色的米泡筒,米泡筒散發(fā)著甜香和稻香,倒是陸嫣以前從來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她嚼著脆脆的米泡筒,進了一家游戲廳。
游戲廳可不像她玩過的電玩城,這里所有的街機都是要站著玩的,大頭設(shè)備看上去很low很老舊,一間游戲廳大概有十來臺這樣的機子,不少社會青年和學生簇擁在游戲機前,砸?guī)磐嬗螒颉?
魂斗羅一代、街頭霸王、升龍版街霸...
陸嫣過去用ipad玩游戲也算是能上鉆石段位的級別,不過玩這些古老落后的游戲機,她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這些機器有類似賭博的性質(zhì),贏了能吐錢,輸了就吞錢,陸嫣轉(zhuǎn)眼就把身上的錢全部輸了個精光。
就在陸嫣垂頭喪氣轉(zhuǎn)身的時候,店老板――一個不懷好意的紋身男叫住了她。
“別走啊小丫頭,再玩兩局唄?!?
“我沒錢了?!标戞堂帐幨幍目诖骸澳銈冞@游戲機,太難玩了?!?
這時候,紋身男擋住了她的去路:“哎,輸了錢就想走啊?!?
他指了指游戲機,界面顯示負數(shù)。
“75塊,還了才能走!”
陸嫣從來沒吃過這樣深的套路,簡直不可置信:“這么多!”
“她今天統(tǒng)共身上也就帶了十多塊,剛剛輸光了,怎么一下子負債變成了75!”
這是什么鬼游戲機???
紋身男狡詐地笑著:“不還錢,你就別想走了?!?
就在陸嫣進退維谷的時候,忽然看見了沈括。
他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工t配過膝短褲,路過游戲廳門口。
男人穿白工t其實很危險,那怕平日里看上去是正常身材的男人,也很容易被工t變成猥瑣排骨男。
沈括完全不存在這種情況,他肩頸飽滿的肌肉線條撐起了這件衣服,手臂看上去極有力量感,是絕對的男友力max身材。
他單膝半蹲,正在小販的籃子里挑選梨子,垂著頭,劉海輕掃著那道漆黑深邃的眸子,格外認真。
買了梨子,沈括起身離開。
陸嫣忙不迭地沖出大門,半道截住他,卻沒先到起步太急,她半個身子都撞進了沈括的懷里。
沈括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她的腦袋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了他硬朗的胸脯上。
入鼻一陣甜香,來自于她懷中的那盒米泡筒。
不過米泡筒已經(jīng)碎成了粉末,粘在她的胸襟前,也粘了他一身白色的碎末。
“哎呀!”
陸嫣驚呼一聲,連忙走過來,拍打著他胸前的碎屑:“抱歉??!”
沈括本能地往后退了退,避開了她的手,兀自理了理上衣,將碎屑抖落。
他的衣服雖然舊,但都是干干凈凈。
陸嫣蹲下身拾起那盒米泡筒,澄澈的眸子帶著幾分歉疚:“真的抱歉哦,剛剛輸了個精光,現(xiàn)在腦子還漿糊呢。”
她挺不好意思。
沈括抬眼睨她,陽光下,她的皮膚顯得白皙通透,一雙酷似陸臻的灼灼桃花眼,明凈清澈,烏黑的發(fā)絲垂于在單薄的肩頭。
沈括寡淡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輕輕一掃,隨即便移開了。
這冒冒失失的小丫頭,跟陸臻如出一轍。
他抬眸望了望烏煙瘴氣的游戲廳,淡聲問:“在這里打游戲?”
“是呀,總是輸,還被人坑了,他不放我走呢?!?
話正說著,紋身男已經(jīng)追了出來,指著陸嫣兇狠說道:“想跑,把欠的錢還了!”
沈括本能地將女孩兜到自己身后,迎向他:“欠了你多少?!?
紋身男抱著手臂,拉長了調(diào)子說:“不多不多,也就75而已。”
沈括看出來,小丫頭初來乍到,讓人坑了。
“還有錢嗎?”他回頭問陸嫣。
“沒了。”
不僅沒錢,還欠了一堆呢。
沈括摸了摸口袋,里面還余了幾枚硬幣,夠玩上一輪了,他抬腿朝著游戲廳走去。
陸嫣可不敢再涉足這坑人的游戲廳。
“沈…沈括,別去啊,他們太坑了?!?
門口,沈括手揣兜里,回頭喃了聲――
“別怕,帶你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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