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瞪著謝游揚長離去的背影,狠狠錘桌,咬牙怒嘆:
瘋了,真真是瘋了!
秦如顏走上前向她恭敬行禮:
請侯爺,夫人息怒,顏兒替姐姐賠不是,二位長輩莫氣壞了身子。
沈氏趕緊將她一把扶起,心疼道:
好孩子,是那逆子做下的孽,不關(guān)你的事,讓你受委屈了。
秦如顏搖頭:
顏兒不覺得委屈,謝二爺這般堅持,就算我嫁過去,想必也不會幸福。
自此我便是世子的妻子,定會照顧他早日康健,與他舉案齊眉,互愛互敬。
沈氏原還怕秦如顏接受不了,聽她這么說,心里極是熨帖,輕拍著她手背:
你看得開就行,洲兒可比謝游有出息得多。
放心,我和侯爺也會為你做主,以后你便是我們侯府的嫡長媳!
說著,當即褪下手腕上和田碧玉鐲子塞到她手里。
玉鐲清透溫潤,秦如顏對上她和善的笑,甚是感慨。
沈氏出身慶國公府,性情直爽,為人坦率。
前世她剛嫁來時,甚至比秦羽瑤這個親兒媳更與沈氏投緣。
可謝游對此意見很大,多次和她翻臉,說沈氏到底是大哥的親娘,向來苛刻,沒安好心。
秦如顏在他教唆下與沈氏愈發(fā)生分。
襲爵后,謝游直接奉生母莫姨娘為主母,沈氏干脆去了京郊落英觀清修。
臨行前她囑咐秦如顏小心提防謝游,那時秦如顏還不知其中深意。
現(xiàn)在想來,皆是肺腑之。
棲梧院內(nèi)。
大紅喜燭燃燒過半,謝亦洲躺在床上,呼吸平緩,看上去像在熟睡。
秦如顏仔細打量這副刀削斧琢般的臉龐,只覺陌生。
記憶里,謝亦洲死得太早。
前世成婚后他的傷病本接近痊愈,可半年后卻突然傷病復(fù)發(fā),暴斃而亡。
正因死得太匆忙,沒有子嗣,謝游才得機會承襲爵位。
那時秦如顏忙著幫謝游打理襲爵諸事,根本沒想過謝亦洲的死因。
可如今謝亦洲成了自家夫君,她回想起來卻愈加生疑。
不像意外,倒像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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