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七月中旬的中州。大概是這三五年來最熱的日子。因為溫度過了四十度,全市企業(yè)單位昨天放了一天假。
江之寒開始認真的考慮是不是需要出去避一下暑。白冰燕的到訪讓他一天都心神不寧,沒有理由的感覺煩躁,也許換個地方呆呆是個好主意。春城應該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好久都沒見到師父了。這個念頭剛一起,楊老爺子的信就到了,說暑假的某個時候會回中州來。
顧望山打電話過來,邀請他去別墅坐一坐。江之寒琢磨了一下,也不好去的太早。上午十點鐘出門,外面已經像蒸籠一樣,偏巧叫的那輛出租車空調還壞了。到了軍區(qū)大院的時候,江之寒已經出了些汗。在郊區(qū)的樹林中,還能感受到一點點風,吹在身上比剛才舒服了很多。
顧望山的父母都不在家,去北方避暑去了。諾大的一個別墅,除了一個警衛(wèi)一個管家一個保姆,就是他們倆。
顧望山端出一盤冰鎮(zhèn)的西瓜,兩人邊吃邊聊起來。
顧望山問道:“你一力的讓我拉攏andre,一定想拉他下水,合伙做什么吧?”
江之寒點頭說:“我是有一個設想,如果可行的話。需要的資金不是我們現在可以承擔得起的。馮少爺雖然還在讀大學,但零花錢拿出來玩玩也是百萬級別的,指不定他能說動家里的人投到我們這個項目上來。”
顧望山問:“是什么新的項目?”
江之寒說:“是學校的全面的商業(yè)化的改造,等我有了比較詳細的規(guī)劃,再好好和你聊?!?
顧望山說:“上次andre來的時候,見到許箐了?!?
江之寒很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陰謀?”
顧望山哈哈笑起來,“你這么緊張干什么?我有什么陰謀,你還會護花不成?”
江之寒腹誹道,你難道想給你老頭子戴綠帽子?不過仔細想想,就算生點什么,也不算正宗的綠帽子。
顧望山說:“那女人消息靈通的很,不知道怎么知道他是馮家的繼承人,打電話給我要約見一下。”
江之寒問:“然后呢?”
顧望山笑的很得意,“然后?馮老二很色迷迷的邀請她一起去看演出吃飯來著?!?
江之寒哼了一聲,“被拒了吧?”
顧望山笑的越像只狐貍,“我倒想她答應來著。”
江之寒說:“然后呢?”
顧望山說:“馮老二找我打聽她的底細來著,因為許箐說她沒有結婚嘛。馮老二說,這是極品,自己一定要努力爭取?!?
江之寒皺眉道:“她能算極品?”
顧望山冷笑道:“你道行還不夠,所以只會喜歡清純小女生。像馮老二這樣久經花叢的,就喜歡這樣的。”
江之寒很直接的問:“你準備拿他來搞許箐?”
顧望山冷笑道:“那個人腦筋清楚的很,一個小屁孩兒,哪怕是真正的豪門出來的,她也不會做出傻事來的。andre一露出色迷迷的樣子,又是通過我介紹認識的,她馬上就打消和他商業(yè)合作的念頭了。”
江之寒嘆口氣說:“開學你就高三了。大概沒有太多時間來考慮這些?!?
兩人就坐在顧望山的房間里,讓保姆送了些簡單的吃的,便喝冰啤酒邊聊天,隨便混混一個白天就過去了。
晚上回到四合院,江之寒總覺得有些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今天稍微多喝了一點。漸漸的,他意識到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壞事要生的感覺。
能有什么壞事?白冰燕的來訪說不上是好事,但這幾天江之寒努力麻醉自己,從來不去著意想它。他告訴自己,反正已經結束了,她不喜歡自己,也不管我的事。
江之寒努力的思索起來,才意識到,伍思宜去了皖城幾天,說是要去準備上班了,但一直沒有來過電話。
江之寒的心咯噔一下,上次伍思宜離開的場景忽然被記憶庫里提取出來,清晰的呈現在眼前。他坐在書桌前,想起最近和她的小爭論,高考后的那個早晨。關于曲映梅的借住,林曉要債的那個黃昏,她被拒的任性要求。
江之寒越想越覺得有些不詳的感覺。正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江之寒拿起電話,松了口氣,是伍思宜的聲音。
伍思宜的聲音有些破,像是唱歌唱久了壞了嗓子一樣。她說:“我在皖城住下了,下周一正式開始上班?!?
江之寒說:“嗯。。。。。。那,我下個星期去皖城看你?!?
伍思宜沉默了好一陣,說:“你不用來了。”
江之寒的心又提了起來,“怎么了,思宜?”
伍思宜在電話那頭長長的嘆口氣,說:“之寒。。。。。。我。。。。。。上次走了,那么久沒聯系你。這次我不會了,我給你留了一封信,應該就在四合院外的信箱里。。。。。。有些話,我不知道怎么說。。。。。。但,我想說的都寫在里面了?!?
江之寒說:“思宜”
伍思宜打斷他說:“之寒,我這幾天重新在讀分開的那幾個月你寫給我的信。。。。。。好奇怪,好像讀信的時候感覺你離我最近,比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還要近。。。。。。不說了,你去看我的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