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借住的是袁援家在青州的老房子。江之寒來過也有炮叭口有時候送她回家,文楚會邀請他進(jìn)去喝點飲料。也許是受江之寒的影響,最近文楚家里也自備有茶葉了。
不過去文楚家做飯吃飯這倒是頭一遭,而每次輪到做飯這件事。江之寒就遺憾的現(xiàn),自己身邊的女生,不管多么能干或者體貼,除了伍思宜沒有一位廚藝在自己之上。即便是林墨這樣有家學(xué)淵源的,也從沒見她動過手。
像生過很多次的情形一樣。反客為主下廚忙碌的又輪到了江同學(xué)。還好大師姐留下來幾包現(xiàn)成的東西,醬排骨是加熱即食的,臘肉麻煩一點,需要煮了以后,切片再切些蒜苗一起過油炒。再加上一個三鮮湯,一個炒青菜,四個小菜就算齊備了??梢宰聛斫柚鬟叺南脊饴穱L品嘗中州的特產(chǎn)。
令江之寒小吃了一驚的是,文楚家里儲備有不少的酒,紅酒,黃酒。啤酒,甚至還有一瓶五糧液。對于半個酒鬼江之寒,這簡直有了些得遇知己之感。文楚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她說自己酒量一般,不過偶爾喜歡在夜里自斟自飲一杯。
吃過飯,文楚收拾好碗筷,沏好茶,兩人隨口談公事。方圓通訊最近開了一款給電信局配套使用的軟件,加上他們的第一個產(chǎn)品:一個對講機里增強信號強度的處理芯片,都進(jìn)入市場推廣的階段。
袁暖還準(zhǔn)備把信號處理芯片拿到羊城交易會上去推銷。
這兩個東西,都是文楚主持開的。今天正好有空,便拉著江之寒去書房里給他詳細(xì)講講功能,應(yīng)用前景。和產(chǎn)品特性。江之寒不需要知道技術(shù)細(xì)節(jié),更搞不懂如何實現(xiàn),但如果要推銷產(chǎn)品,相關(guān)背景總是要知道一二的。
在書房里談了半個多小時,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江之寒的領(lǐng)悟力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他覺得基本知道了要點。又拿了一份文楚專門給他準(zhǔn)備的相關(guān)文件,便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站起來,江之寒很不見外的走到書櫥前,看看文楚的藏書。
和林墨不一樣,文楚這里可是一本武俠都沒有的。江之寒隨手抽出一本《紅星照耀中國》,隨手翻了幾頁,覺得還挺有意思,便坐下來細(xì)讀。
文楚拿著一本新出版的《通訊技術(shù)》雜志,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兩人各讀各的書,書房里一時寂賓無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
文楚詫異的抬起頭來。她在附近可不認(rèn)識什么鄰居,同事朋友中也少有知道這四合院的人。
江之寒笑道:“這么急急慌慌的,我猜八成是袁暖?!?
文楚笑了笑,說:“她今天不在青州呀?!闭酒鹕?,走出去開門。
一會兒的功夫,江之寒隱約聽到大聲的說話,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皺了皺眉頭,把手上的書本放下,走到書房門口。那聲音愈清晰起來,然后砰的一聲,門被很大聲的關(guān)上了。
那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楚楚,你坐下來聽我說,好不好?”竟然妾趙書記。
江之寒心里一動,收住了步子,返身走回書房里,卻忍不住還是豎起了耳朵。
文楚的聲音響起來,還是那樣平靜無波,“你喝酒了吧?”我看你喝多了?!?
趙書記嘆口氣?!皯?yīng)酬應(yīng)酬。我也是沒辦法呀”楚楚,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無奈嗎?”
文楚淡淡的說:“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說吧,天已經(jīng)很晚了?!?
趙書記有些激動的說:“楚楚。你知不知道,我還愛著你”自始至終,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人!”
文楚的聲音冷下來,“如果這是你要說的事兒,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
趙書記說:“楚楚。你聽我說。找不到一個人說說,我快要瘋掉了。這個周末。我要訂婚了。可是。你知道嗎?那個女人。怎能和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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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楚冷笑了一聲,“你周末就要訂婚了,卻跑來和我數(shù)落你的未婚妻?”
趙你不能原諒我。但”楚楚,你有沒有想過,就像我才畢業(yè)時那樣,沒有靠山,辛辛苦苦寫出來的論文理所當(dāng)然的被大老板拿去署上第一作者,寫報告申請下來的項目財政權(quán)一分都不在自己手里,住在那擁擠的教師集體宿舍,拿幾百塊的工資,永遠(yuǎn)都沒有盡頭。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怎么能許你一個未來!過了三兩年,以你的美麗聰慧,追求你的男人如過江之觸。我拿什么去和他們比?集體宿舍嗎?一個大學(xué)講師的頭銜么?”生活是殘酷的,我向前看,看不到亮光,只覺得那樣下去遲早都會失去你,也失去我的抱負(fù)我的理想”
文楚打斷他說:“這番話,我已經(jīng)聽過一次,你不用重復(fù)了?,F(xiàn)在。你可以離開這里嗎?謝謝”
趙書記說:“你聽我說,我曾經(jīng)是青大最年輕的副教授,現(xiàn)在是最年輕的教授。不久的將來,我會是最年輕的博導(dǎo),最年輕的副校長或者副書記。我為什么現(xiàn)在走黨務(wù)這條路,因為這里的學(xué)霸太多了,要走學(xué)術(shù)那條路想要壓住你幾年十年的老東西太多了。四只,最遲六年。我就能走到副校的級別。那是什么概念?青大現(xiàn)在是省部級的待遇。等到我當(dāng)了副校長,姓岳的老東西退休久了,也沒什么可以撫衡我的了”,楚楚,我心里
且你。到了那時候,我們就有了真正的未來”我把火叭農(nóng)村接過來。我現(xiàn)在不會把他們接過來。來了只會忍受白眼和歧視楚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那時候常常這么問你。比才能,比貢獻(xiàn)。最后還是比不過家世,比不過關(guān)系的。但有朝一日,我到了那樣的位置,我就會有自己的關(guān)系,我會拼出自己的家世,世界就是我們的了。讓那些混蛋都見鬼去吧”。
坐在書房里,江之寒盡管見怪不怪,卻難以抑制心中的訝異。對趙書記的無恥,他到是一點也不吃驚。但對他晚上跑到前女友的屋里肆無忌憚的傾訴,江之寒頗有些意外。這個三十幾歲的男人,一向陰沉克制,今天受了什么樣的刺激,會跑來沒頭沒尾的說這么一通話?
文楚嘆了口氣,遠(yuǎn)遠(yuǎn)的都能夠聽到?!澳恪闭f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