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默默的吃飯。
吃完飯,江之寒感覺這沉默有些壓抑,便站起身張羅著洗碗。做飯的不洗碗,洗碗的不做飯,是通常的分工。文楚也不攔他,去廚房燒水,泡了兩杯茶。
江之寒不緊不慢的洗著碗,心里有很多念頭閃過,也試圖組織一下某些話,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準備一切順其自然。
回到客廳,坐到沙上,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江之寒端正了身體,目光炯炯的看著身邊這位班主任,師姐,姐姐。知己,好朋友,,等待著一次談話的開始。
文楚輕輕問:“干嘛躲著我?”
江之寒坦率的說:“害怕你生氣,”
文楚問:“為什么我會生你的氣?”
江之寒嘟嘟嘴,“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害怕而已”
文楚說:“那你后悔了么?”
江之寒問:“后悔什么?。
文楚說:“后悔你導演的人生大戲”。
江之寒搖頭,“楚楚姐?!彼苷嬲\的說:“在我的字典里,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路人,和我不相干??赡苡袡C會我也會幫助他們,但更多的時候,他們不過是路人。有極少極少的人,對我來說是朋友親人。還有極少極少的人對我是敵人。對前者,我會盡心盡力的幫助愛護;對于后者,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不會猶豫的要打擊他們,把他們踢下萬丈深淵。這是我的人生哲學”也許你不喜歡,或者不同意,但沒辦法,我就是這么一個人
文楚沉默了半晌,“仙,”婚禮已經(jīng)被取消了,副書記的職務還沒有,但人住在醫(yī)院里,等同是暫時停職,”
江之寒說:“鳩摩智被廢了一身的武功。反而成了得道高僧。福兮禍所依,對他做人來說興許是件好事呢
文楚沒想到江之寒有如此一說,明顯愣了愣,“你”真這樣想?”
江之寒點頭,“我也不瞞你?,F(xiàn)在我接觸的人多了,認識社會更深。像趙學斌這樣的人,是不是我們以前說的壞人,我覺得是。是不是特別壞,也許說不上,他這樣的人現(xiàn)在俯拾皆是。但他惹到我了,他間接逼迫我朋友自殺,害得我的好友被開除,還幾次想要開除我,還”無禮糾纏你,所以,我必須反擊。這就是我的反擊。我沒有什么對不起良心的,就這么簡單
文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呆呆的移開目光,聚焦在某個地方,沉默著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好久,她忽然轉過頭,在近處盯著江之寒的眼,重重的說:“我,恨,”你”
江之寒眨眨眼,沒有說話。
然后,他看見有兩串晶瑩剔透的水珠劃過女子白玉般的面龐,留下兩道痕跡。
文楚哽咽著說:“雖然”雖然我早就對他死了心,但卻不愿看到我的初戀對象,這樣血淋淋的結束啊。嗚嗚”。聳動肩頭,哭出聲來。
江之寒抿抿嘴,終還是伸出手。把她輕輕抱進懷里。
像是憐惜一個小妹妹一樣,他在她耳邊說:“這么多年,該過去了”該把他徹底的忘掉,去做下一個,嘗試了?!?
感覺到女子的眼淚很快濕透了肩頭的衣衫,江之寒柔聲說:“我”曾經(jīng)和你想的一樣,有很多的顧慮,但回頭看去,再去碰一次壁,哪怕碰的頭破血流,也比永遠不再嘗試要好的多。你想,你測試的電路板,不也是要失敗很多次才能做出能工作的那一塊嗎?”
文楚在他懷里嗚咽著抗議,“那怎么能一樣?”
江之寒嘆口氣,“我知道不一樣”也許第一次,第一次是最完美的。期望最高的,但既然都已經(jīng)破滅了。我們不妨把期望值設定的低一點。說不定會有些驚喜的現(xiàn)呢?!?
良久,文楚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袁援都有些怕你了,”
江之寒苦笑,“我當然知道。她心里一定覺得我手段毒辣,城府深沉吧?!?
文楚說:“她說,那天你和她說了很多,但卻不肯親口承認過是你策劃的一切?!?
江之寒瞇瞇眼,“我可沒想過要瞞著她,”
文楚盯著他,“為什么告訴我?你不怕我恨你么?”江之寒說:“我當然怕,但我從沒想過瞞著你,楚楚姐,在我的字典里,你就在朋友親人那一類里。我會盡我所能,好好保護你幫助你。如果誰要傷害你,我會把他打進十八層地獄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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