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終于開口了,“倪裳”你說過,不管生什么,我們還是要往前走的,是不是?”
倪裳輕輕的嗯了一聲,心里已經(jīng)有些打鼓。
江之寒心里嘆了口氣,任何語修飾,在這樣的事情面前都是徒勞。他低頭看著倪裳的眼睛,“有個很不好的消息,你母親出了車禍。她,,去世了?!?
倪裳眨了下眼,近處看她一雙大眼睛更顯得黑白分明,但這時候卻有幾分呆滯。
她又眨了一下。好像沒聽懂這句話。
終于,她開口說:“你說什么?”聲音卻已經(jīng)啞了。
江之寒盡量平靜的說:,“前兩天暴雨造成的山體滑坡,有一輛長途客車翻到了崖下。我才收到的消息。你媽媽在車上?!?
倪裳又眨了一下眼,盯著江之寒。她說:“不是真的!”
江之寒微微嘆了口氣,神色溫柔的看著她。
倪裳搖搖頭,又說:“你騙我!”她使勁在他懷里掙扎了一下。
江之寒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只是溫柔注視,眼里全是憐惜。
女孩兒眨了下眼。眨住一滴眼淚來。然后又眨了一下,又是一滴。她睫毛顫動,越來越快的眨著,每一次都帶出一滴淚,順著光潔的臉頰往下流。一會兒的功夫。就濕透了衣衫。
她無聲的哭著,眼睛離著江之寒不過幾十公分的距離。江之寒覺的自己整個心都化掉了,好像里面到處都是窟窿,每一處都能感到疼痛。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終于哇的一聲。叫出聲來??粗媲吧凶钣H密的男生,她歇斯底里的叫道:“我做錯了什么!”會被這樣的對待!我做錯了什么!”
江之寒抬起右手,按著她的頭。把她按到自己的胸前。
在她耳邊。他只能輕輕的說:“別難過了,啊,別太難過了”一切辭都太蒼白,他只是想出些聲音,證明自己的存在,給她一點(diǎn)點(diǎn)依靠。
很久很久,沒有人回應(yīng)他。
低下頭去,他板起女孩兒的臉。她已經(jīng)暈了過去。
白冰燕出車禍這件事,知道來龍去脈,并能推測出所有經(jīng)過的也許只有江之寒。從某個渠道白冰燕自稱是吳茵告訴她的但吳茵否認(rèn)白冰燕知道了江之寒手里有一盤關(guān)于倪建國的錄像帶,她大概猜測到是怎么一個東西,于是約了江之寒見面。她設(shè)計好了一系列問題來試探江之寒,雖然江之寒抵死不認(rèn)。她確認(rèn)了自己的猜測。然后,她回家和倪建國攤牌。倪建國應(yīng)該是承認(rèn)了自己做的事情,白冰燕自然很生氣很難過。不想看到他。因此,她選擇了去她母親的老家隆中小住一段日子,上次倪裳外婆病重的時候她就陪著去那里住過一段時間,聽倪裳提起那里的房子并沒有賣掉。車到南風(fēng)附近。不幸出了車禍。
江之寒不能確定的只有兩點(diǎn):白冰燕到底是從什么渠道知道錄像帶的事吳茵堅決否認(rèn)告訴過她。倪建國知不知道消息是從自己這里泄露出去的。聽倪裳回憶,母親走之前和她通過電話。但顯然在電話里她并沒有告訴女兒她父親出軌的事。
窗戶外,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又一個夏日的凌晨,而江之寒現(xiàn)在真切的痛恨夏天。
他的手臂有些麻,因?yàn)槟呱颜碇?。在客廳的沙上睡了半夜。她醒過,哭過,夢囈過,抽搐過。然后又淺淺的睡去。江之寒睜著眼,琢磨著這件事前前后后的所有細(xì)節(jié)。回想起和白冰燕交往的過往時光,想著自己在這里面扮演的角色,竟然一夜之間一點(diǎn)睡意都沒有。眼睛終究有些疲勞,他拿左手揉了揉,低下頭??粗鴳牙锏哪呱?,心里有很多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七點(diǎn)多鐘的時候,倪裳醒過來,木木的看了看江之寒,起身回自己的臥室。很久都沒有出來。
八點(diǎn)鐘,倪裳走出屋,到廚房里默默的倒了一杯牛奶,拿出兩個面包放在盤子上,給江之寒端過來作早餐。她把牛奶杯子和放面包的盤子放在江之寒前面。自己走到沙的另一角,把身子窩進(jìn)去,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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