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抬起頭看著他,凄楚地笑著說。
俞炎陽眼神復(fù)雜。
他的確沒想到,居然會是她出的主意?
總覺得她當時年齡還小,頂多算是從犯。
顯然年齡更大的鄒盼更有可能,雖然也很讓人意外,但比顧明月有說服力。
“我們分手吧!”
顧明月說。
她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緊緊地攥住,疼得喘不過氣。
但是與其聽他說出來,不如自己主動提。
說完后,閉了閉眼睛。
雖然很痛,可是沒關(guān)系,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會為她而停留,她早就習慣了。
原本以為的重新生活,其實不過是她一廂情愿的幻想。
人犯過錯,怎么可能輕易被原諒?
就像她,不也沒有原諒那些傷害過她的人?
“顧明月?!?
俞炎陽大吼一聲,氣得渾身發(fā)抖地說:“遇到問題解決問題,我都說了我不在乎過去的事,我都還沒說什么,你怎么能說分手?我是那種沒有擔當?shù)哪腥藛幔恳婚_始我選擇你,不管你是什么樣,我都認了。這一次就算了,以后再敢給我提這兩個字,我就……”
“你就怎么樣?”
顧明月語氣艱澀地問。
“我就親你?!?
俞炎陽發(fā)狠地堵住她的嘴,有些粗暴的啃咬。
不過很快,粗暴變成溫柔。
直到兩人都呼吸困難,才不得不分開。
“以后別跟我說這個詞了,我不喜歡聽?!?
發(fā)泄怒氣后的俞炎陽,又委屈得像個孩子,眼眸泛紅,帶著委屈的腔調(diào)。
顧明月的心仿佛被扔進了蜜罐里,歡喜的讓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但是又不敢相信,這份歡喜的真的。
害怕自己太天真,會誤解他的意思。
所以向他確定:“你真的不嫌棄我的過去?我曾經(jīng)……那么……你也說了,普通人會害怕很正常?!?
“我又不是普通人,我還不是小時候就給我親爹腦門拍出血,把小三從樓梯上踹下去?靠,說到我親爹,我想起來了,他也收到一份材料,還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我覺得他可能知道的情況比陶老爺子多,我這就回去探探他的口風,或許能知道背后的人是誰?!?
“他也收到了?那他肯定也反對我們在一起吧!”
顧明月眼眸黯然。
俞炎陽斬釘截鐵地說道:“他的想法你完全不用在乎,我叫他一聲爸,是看在我爺爺?shù)拿孀由稀K缇蜎]資格,在我面前充老子了?!?
“你快回去吧!有消息告訴我。”
顧明月讓他離開。
她也要去見一個人,或許會弄清楚是誰想要在背后整她。
“我走了,你好好安慰你姐姐,讓她別著急。我會找機會見江清越,只要江清越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不重要。還有,剛才那件事以后別再提了,我不會跟你分手,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分手?!?
俞炎陽臨走前,又狠狠地親了她一下,語氣堅定地說。
顧明月勾唇輕笑,重重地點了點頭,保證不再說分手的話。
俞炎陽松了口氣,上車離開。
顧明月目送他走后,也馬上開車出去。
她去了顧慎謹?shù)膶W校。
在學校門口,給顧慎謹打電話。
顧慎謹騎著自行車過來。
風拂過衣角,眼睛明亮、意氣風發(fā)。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充滿青春氣息的大男孩,一轉(zhuǎn)眼也可以殺伐決斷、決策千里?
“沒想到你還會騎自行車,一點都沒有富家少爺?shù)陌?。?
顧明月說他。
顧慎謹平心靜氣地說:“出了門我才是顧氏集團繼承人,在學校里就是學生。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我這樣不就是學生樣子?”
“不過,你今天過來找我,有什么事?”
顧慎謹知道,她沒事肯定不來找自己。
“是有事情要問你。”
顧明月語氣突然嚴肅,眼神也變得犀利。
“我和鄒盼之前的事情……被人知道了,而且調(diào)出當年的材料,送給江家的人,還有俞炎陽的父親。你說,這件事會是誰做的?”
顧慎謹一怔,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眉頭緊鎖地問:“你懷疑是家里人做的?”
顧明月閉了閉眼睛。
低聲說:“俞炎陽說得沒錯,鄒盼只是個普通女孩,沒有人會因為她的事情,大費周折去做這件事。所以最有可能針對的人就是我和他,不過我想,應(yīng)該不是他。他和我只是男女朋友,大不了分手而已,所以影響最大的,肯定是我。”
可是除了家里,她想不到知道她過去,又近期得罪過的人是誰。
顧慎謹生氣地說:“你可以懷疑他們不夠愛你,但是不能懷疑他們想要害你。把你當年的事情曝光出來,對顧家有什么好處?難道那是很光彩的事情嗎?可以讓顧家臉上添光……”
“也許不是針對你,是針對顧家?!?
顧慎謹說著,突然想到這個可能,立刻又話鋒一轉(zhuǎn)。
“我也想過了,但是我和顧家的關(guān)系,對方真想針對顧家,有必要從我身上下手嗎?要下手,也應(yīng)該對你下手,才更有打擊力度?!鳖櫭髟抡f。
顧慎謹沉浸片刻。
突然眼眸一沉,冷聲說:“或許,我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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