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平市看守所,郭才被帶出來,剃了光頭,在里面的日子過得應(yīng)該不錯,給人感覺比以前還胖了一點。
“坐下?!?
椅子拉開,郭才緩緩坐下,面帶笑意,“李局,謝謝您來看我,我在里面挺好的,每天學習干活,吃得好睡得香,比在外面強多了?!?
“郭才,是覺得里面的日子太舒坦了嗎?”李威臉色一沉,“太舒服肯定不適合你,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老朋友肖紅鵬很快就會進來陪你?!?
“老肖!”
聽到肖紅鵬,郭才頓時臉色一變,被抓了之后,他是各種狡辯,目前人被關(guān)在看守所,一直沒判,就是因為對他的調(diào)查還沒有結(jié)束。
“他可是都交代了,怎么聯(lián)系得你,還說東西都交給你,剩下的他完全不知情。”
李威笑著說出來,郭才是那種極其狡猾的人,對付這種人就必須上手段,根據(jù)目前掌握的情況,基本上紅山縣精神病院還有郭才的這條線都通了,只是其中又多出了西陵造船廠。
“放屁?!?
“郭才,注意你的用詞?!鄙砗蟮墓芙躺锨?,語氣極其嚴厲,拿著棍子的手抬起,不過看到李威的眼神,抬起的手又快速落下。
郭才的小眼睛來回轉(zhuǎn)了幾下,不時的看向李威,肖紅鵬被揪出來,確實讓他很意外,而且他知道肖紅鵬是小人,他為了自保,肯定會把所有事都往自己頭上推,目的就是自己保命。
李威的身體向前,手指落在桌子上發(fā)出響聲,“郭才,在這你肯定呆不了多久了,你的證據(jù)目前基本上已經(jīng)齊備,不僅是種子公司的問題,還有出賣造船廠核心技術(shù),這個罪有多重,你自己考慮清楚,原本不想見你,我是覺得肖紅鵬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只是想確認一下。”
“對,對,李局,您說得太對了,肖紅鵬就是個小人,他,他最壞,我們確實認識,一起吃過飯喝過酒,我也知道他和那些人有關(guān)聯(lián),所以在一起算是合作關(guān)系,都是為了撈取好處,但是他從來沒告訴我和他聯(lián)系的人是誰,我沒有說謊,他每次來市里見我都是打著購買物資的名頭,當晚就會和對方秘密見面?!?
“在什么地方見面?他們之間怎么聯(lián)系?”李威問道,肖紅鵬死了,這些都無法弄清楚。
“我不清楚,有一次我偷偷跟著那孫子,看到他進了一家茶館,好像和那里的老板很熟悉,沒過多久就出來了,至于和什么人見了面,我不清楚?!?
“茶館的位置,叫什么名字?”
“有味茶莊?!?
郭才不想背鍋,這時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李局,這是真的,我沒有說謊,雖然我知道自己干了犯法的事,但是不能便宜了肖紅鵬那個孫子,更加不能讓他誣陷我。”
“郭才,你小子是真不老實,為什么以前不說出來?”李威冷哼一聲,怒視郭才,“你還知道自己做的事違法?為了錢,有你不敢做的嗎?明明知道那些種子有問題,還要那么干,難道你就不考慮后果嗎?”
“我........”
郭才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一開始他確實不知情,有人愿意找他合作,提供低價種子給他賣,還愿意幫他開公司賺大錢,他當然愿意,后來確實發(fā)現(xiàn)這里面不對勁,種子高產(chǎn),質(zhì)量也高,正??隙▋r格要高,對方依然要求他低價售賣,想要快速占領(lǐng)市場,搞垮其他同行企業(yè),成為全省最大的種業(yè)集團。
這在生意場上其實也正常,本來就是人吃人的行當,
“李局,這種人會有法律來制裁他,不值得同情?!?
段斌同樣恨透了郭才這樣的人,看似是為了利益,其實就是喪了良心,明知道那樣做會傷害到國家利益,還是昧著良心干,就應(yīng)該抓一個槍斃一個。
“放心,這是最后一次,不可能再給他機會。”
李威說完起身,“等肖紅鵬那些人審?fù)曛螅C據(jù)坐實,一起移交?!?
看到李威要走,郭才心里頓時慌了,“李局,我,我想起來了,肖紅鵬有一次喝多了酒,無意中說漏了嘴,他說只要進去茶館說有貨,就會有人帶他去見那個人,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
李威和段斌對視一眼,目的達到,終于從郭才的嘴里問出了關(guān)鍵線索。
“郭才,還有嗎?”
“沒,沒有了,我只知道這么多,也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李局長,求您幫我求求情,我愿意把這些年所得都捐出去?!?
“晚了!”
李威看都沒看郭才,兩個人快速離開,從看守所出去上了車,簡單商量了一下,段斌去茶館探一下虛實,他畢竟是生面孔,如果李威進去,在凌平市一眼就能被人認出來。
“可以。”
段斌點頭,“電話會一直保持連接狀態(tài),一旦發(fā)生情況,李局長可以自己拿主意,有一點可以放心,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兩個人簡單溝通之后,按照郭才說的位置找過去,提前下了車,很快看到了郭才提到的那家茶館,段斌拿出手機撥通李威的電話,然后塞進衣服里面,徑直朝著茶館走去。
“喝茶?”
這個時間沒什么人,茶館一層的吧臺后面,男人正拿著手機打游戲,“上面有單,看看喝什么?包間和散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