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惑語氣復雜的說道:“對錯好壞,原來真的沒有那么容易區(qū)分。”
說到這她又想起什么:“小姐你說他是方知我,他姓方,那他和方縣堂之間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高清澄道:“方縣堂一生沒有子嗣?!?
聶惑心里想著,若方知我是方縣堂的兒子,那這件事好像更好些吧......在所有不好之中,這似乎是唯一最好的一件事了。
可如果他是方縣堂的孩子,方縣堂也死在了他的布局之中......
聶惑想起剛才魏君庭提起方縣堂的時候眼睛里微微發(fā)紅的樣子,心口就忍不住疼了一下。
若魏君庭真的是方縣堂的孩子,那他在知道方縣堂因他而死的時候會有多痛苦?
他籌謀一切算無遺策,唯獨沒有算到這個世上真的有純惡人心。
他可能從來都沒有去想過,厭吾山里的人居然會對方縣堂下手。
高清澄和聶惑兩個人一邊往回走一邊梳理著魏君庭說的那些話,厭吾山的案子好像已經很清楚了。
可這個清楚的真相,似乎也真的不適合上報朝廷。
發(fā)現(xiàn)了厭吾山那條密道的人不是姜虹,而是方知我。
欺負過姜虹的人也不是方知我,而是宋淼然他們。
這是聶惑的猜測。
為了保護姜虹也是心疼那個孩子,方知我總是在他當值的時候讓姜虹躲在那個密道里休息一會兒。
可這件事卻被宋淼然他們發(fā)現(xiàn)了,方知我決定利用他們。
“他讓厭吾山里的人知道欺負姜虹的人是他,那應該就不會再有別人去欺負姜虹了,對吧?”
聶惑自自語似的問。
可她知道小姐不會給她肯定的答案,因為小姐不會隨便給任何人任何事以情感來定性。
聶惑一邊走一邊想著,方知我利用了被廷尉府挑走的雁翎穗,利用了厭吾山里的惡人宋淼然,第一件事就是成功的讓姜虹這少年得以自由。
可那少年又返回厭吾山是為什么?
是了,如果那少年不返回厭吾山就是逃犯,那自由是假的自由。
可是不對???!
聶惑腳步一停。
她看向高清澄問道:“小姐,方知我費了那么大的力氣讓他自己成了一個死人,所有人都確定他是一個死人,為什么他要在小姐面前暴露自己?他完全可以否認。”
高清澄想的,正是這個。
其實何止是這一件事不合理。
高清澄已經想到了至少三件事不合理。
除了方知我費勁力氣讓他自己成了一個死人卻又故意一樣的暴露出來之外,第二個不合理是既然他已經給姜虹謀劃了一個可以獲得自由的機會,為什么現(xiàn)在又帶走他?還是當著高清澄的面讓姜虹露面?
如此一來,姜虹豈不是又變成了逃犯?
這第二個不合理,也是聶惑剛剛想到的馬上就要問出口的。
第三個不合理,就在那家胡餅鋪子里。
高清澄回頭看向那家鋪子。
以魏君庭的心智謀劃,他為什么會在胡餅鋪子里收拾東西?
擁有這般心智機謀的人為什么不提前就把行禮準備好,為什么還要回到胡餅鋪子里來收拾一下?
這根本不像是他在急著收拾東西要逃離,而像是他在等著高清澄追上來。
“一切都是想讓我們知道的?!?
高清澄也自自語了一聲。
聶惑使勁兒點頭:“他故意在城墻上叫住小姐,就算準了哪怕小姐不追他我也會在暗中跟上,他就是故意在那等著我的,他就是故意要把這些都說出來。”
方知我制造了一場幾乎完美的脫身計劃,讓所有人都相信方知我已經死了。
他還制造了一場幾乎完美的同情計劃,讓所有人都同情那個叫姜虹的少年。
這有多不容易?
姜虹這樣的少年哪怕去了紅日關也一定不會被安排在城墻上御敵,大家都同情他心疼他。
最多也就是讓他在后邊幫忙搬運一些東西而已,如此一來姜虹就能和大家一起得到皇帝的赦免和獎賞。
為什么要帶姜虹走?
高清澄轉身朝著那家胡餅鋪子跑過去,進了鋪子之后她快步走進里屋。
那里有一個酒缸,酒缸上邊放著一個看起來已經用過很久的酒葫蘆。
酒葫蘆下邊壓著一封信。
高清澄她們離開的時候沒有去里屋搜查,是因為她們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家胡餅鋪子的作用。
“賣胡餅的家伙是我舊識,但他不知道我是誰,我救過他,他將我視為恩人,你們一定會查到這些,我不妨直接告訴你們,我希望你們不要過分為難他?!?
“他應該去長安的,憑這一壺琥珀光他就能在長安成為釀酒大家,會有不少人求他的酒,有詩人也會有官家。”
“我告訴你們的事都是真相,但真相遠遠不止這些,我要做的事,要救的人,也遠遠不止一座厭吾山?!?
“彩紅渠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后會有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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