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百歲:“謝叔叔......”
謝無嗔:“現(xiàn)在想起來叫謝叔叔了?先都跟我出去再說!”
輪到葉無坷幸災樂禍的看著余百歲了。
馬車上,余百歲低著頭,葉無坷也低著頭。
兩個年輕人被面前這位從二品大員訓的跟個孩子似的,并肩坐好手放膝蓋。
“想試探試探道府與州府衙門是不是一樣有問題?”
謝無嗔道:“所以故意住進昭獄,看看道府衙門是不是有人來撈你們,如果有人來撈,證明道府衙門還是信得過的,最起碼明面上信得過?!?
“如果道府衙門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們就懷疑整個益州城內(nèi)的官場一個好人都沒有了,對不對?”
余百歲:“也不能說一個沒有。”
葉無坷:“嗯......”
余百歲:“要是連謝叔叔你都不來撈我們,那就說明官大兒大的是一個好人都沒了?!?
謝無嗔:“誰想出來的法子?!”
葉無坷舉手:“下官?!?
謝無嗔道:“此時下官下官的自稱,看起來人畜無害,想這法子的時候你可沒把自己當下官,況且廷尉府直屬于陛下和皇后娘娘,與其他各部衙沒有隸屬關(guān)系,你不稱下官也沒事?!?
葉無坷:“被軍堂識破了小伎倆,總得態(tài)度端正一些?!?
謝無嗔道:“雖然你我初見,但你的名聲我早有耳聞,有人說你是無所不能的葉千辦,有人說你是張湯之后的鬼見愁?!?
“可這樣的名聲其實很好,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會害怕鬼見愁......你也不用假裝端正態(tài)度,有什么話直接說?!?
謝無嗔也是領(lǐng)兵出身,不怎么喜歡彎彎繞。
葉無坷道:“我暫時也不能篤定的就說誰有涉案問題,只能說羅府堂和楊府丞的反應有問題?!?
謝無嗔道:“年輕人有想法很好,心思靈動更好,身為廷尉府千辦在案發(fā)之后對任何人保持懷疑,也對?!?
他話鋒一轉(zhuǎn):“那你有沒有想過是誰把你住進昭獄的事上報到道府衙門的?”
葉無坷回答:“想過?!?
謝無嗔問:“想過誰?”
葉無坷道:“如果是羅府堂和楊府丞上報的,那就說明兩位大人心里沒鬼,如此安排是為了掩人耳目,是做給別人看的,假意扣留我等然后急著請軍堂大人來撈我們?!?
謝無嗔微微點頭表示對這推理認可。
葉無坷繼續(xù)說道:“如果是廷尉府百辦錢波舫急著向軍堂報信,那就說明益州廷尉府分衙是干凈的,但錢波舫也認為,府衙有問題。”
謝無嗔點頭:“分析的有些道理?!?
他問:“那你更偏向于是誰給我報信的?”
葉無坷道:“我不是更偏向,我是真希望府衙和廷尉府都向軍堂報信了?!?
謝無嗔點了點頭:“我也希望都向道府衙門報信了?!?
他眼神有些怒意:“可是沒有,州府衙門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個人將此事上報?!?
葉無坷輕輕嘆了口氣。
到底是多大的隱情才能讓州府衙門出了這么大的事都不及時上報?
這可是牽扯到了百人之死的大案。
道府衙門和州府衙門同在益州城內(nèi),張家大宅的血案就算州府不上報難道就能瞞住道府衙門了?
還是說羅府堂和楊府丞兩個人只想爭取這一夜的時間?
他們兩個自認為一夜之間有能力把這案子辦好?
就算辦好了,如此觸怒道府衙門,道府大人和道丞大人能放過他們兩個?
不管怎么想,好像都不是很合理。
葉無坷想看的其實也不是州府衙門的反應,而是道府衙門的反應。
如今道丞謝無嗔親自趕到昭獄見他,足以說明道府衙門不想裝傻充愣,更不想被羅府堂和楊府丞兩個人坑了。
“這件案子太大?!?
謝無嗔道:“明堂不在益州,我已經(jīng)派人連夜去向他稟明,在他回來之前我就先擅作主張?!?
他看向葉無坷:“這案子,你代表廷尉府接了就是?!?
葉無坷坐直身子抱拳道:“好!”
不多時,馬車在道治衙門門口停下來,臉色慘白的羅怯勝和楊廷柱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顯然是被謝無嗔派人喊來的。
謝無嗔一下車,兩人連忙上前行禮。
可還沒說話,謝無嗔已經(jīng)壓不住怒氣了。
“來人。”
他回身吩咐:“將羅怯勝和楊廷柱的官服扒了,封鎖州府衙門,沒有我的軍令州府衙門的人一律不得外出?!?
“軍堂!”
羅怯勝喊了一聲,可謝無嗔根本沒有給他機會說話:“拿下!”
謝無嗔的親兵上前,直接將羅怯勝和楊廷柱兩個人綁了。
謝無嗔站在道治衙門門口臺階上大聲說道:“張家血案交由廷尉府葉無坷葉千辦查辦,道府衙門自我之下所有人都須配合,道府人手,巡城兵司,聽葉千辦調(diào)遣辦事。”
說完一轉(zhuǎn)身大步進門去了。
余百歲朝著葉無坷挑了挑大拇指一臉還是你奸詐啊的表情,葉無坷立刻把他那大拇指就給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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