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明天還要走多遠(yuǎn)的路,我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危險,我必須養(yǎng)足精神,要么走路,要么逃命?!?
司馬無垢沒有再說什么。
他吃飯并不著急,這是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
直到鷹飛騰真的睡著了之后,司馬無垢才放下碗筷:“廣兒,你也去休息。”
司馬廣道:“我也不回屋去睡了,也在這睡?!?
他讓人又搬來了幾把椅子,就在鷹飛騰不遠(yuǎn)處擺好。
躺下來之后他問:“世子,你能睡著?”
鷹飛騰回答:“睡不著也要閉著眼睛休息?!?
司馬無垢坐在那一直都在看著鷹飛騰,似乎到現(xiàn)在都沒有完全信任這個人。
手下人將碗筷撤走,他就拿了一本書坐在等下看著。
鷹飛騰沒有那么容易睡著,反倒是司馬廣睡著的很快。
也許是因為在父親身邊,他不必時時刻刻都那么戒備。
其實在被葉無坷抓住之后,這么多個日日夜夜他就沒有一天能睡踏實的。
哪怕是熬的實在受不了了,也只敢靠坐在墻邊瞇一會兒。
他不敢睡,因為他沒有任何把握。
他只能強(qiáng)撐著,寧愿困死也不愿意被葉無坷所殺。
片刻之后就睡著了的司馬廣,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這就讓鷹飛騰更加難以入睡,翻來覆去好一會兒后他起身:“你能不能讓你的兒子去別處睡。”
司馬無垢的視線沒有從書冊上離開:“世子心不靜?”
鷹飛騰指著司馬廣:“你是想告訴我說,我睡不著是因為心不靜?”
司馬無垢放下手里的書。
“我兒為何睡得著?”
鷹飛騰:“你兒子睡得著是因為在你身邊,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他歷來睡眠很好?!?
司馬無垢忽然笑了,是一種他終于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的釋然。
“你說對了一件事,他在我身邊才會睡著的很快睡的很踏實,他從小就是這樣。”
司馬無垢看著鷹飛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鷹飛騰心里忽然一緊,他好像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哪里出了問題。
“我兒在葉無坷手中一定睡不著,哪怕困死了他也不敢放心睡。”
司馬無垢就那么看著鷹飛騰的眼睛:“他和你的處境應(yīng)該一樣,你在葉無坷手里的時候應(yīng)該也睡不著才對?!?
鷹飛騰故作鎮(zhèn)定:“你想說什么?”
司馬無垢道:“我想說的是,你不是因為我兒打呼而睡不著,我在想,是不是因為你在葉無坷手里的時候睡得還不錯?”
鷹飛騰沉默片刻后走到司馬無垢面前:“那你現(xiàn)在殺了我?”
司馬無垢沉思片刻后點頭:“好。”
他忽然一指點向鷹飛騰的心口,鷹飛騰馬上向旁邊閃身。
雖然他不是江湖中人,可他自幼跟著闊可敵金葉在軍營里,他的實力,其實絕對不容小覷。
“廣兒?!?
司馬無垢叫了一聲,司馬廣馬上就醒了:“我在?!?
司馬無垢:“叫奇伙計咱們連夜走,這個人......”
看向鷹飛騰:“我還是覺得他應(yīng)該是葉無坷的奸細(xì),葉無坷就是利用他來找到我們?!?
司馬廣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什么又反悔了,但他沒有再次為鷹飛騰辯解。
“好!既然父親不踏實,我們殺了他之后就走,沒有他,我們哪怕不去黑武,在別處也一樣風(fēng)生水起?!?
司馬無垢跨步走向鷹飛騰:“抱歉了,不管你是不是葉無坷安排來的,我都要殺你。”
鷹飛騰:“那你可真不是人。”
說完后他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跑,可他還沒到門口卻見司馬廣倒退著回來了。
司馬無垢臉色一變。
門外,余百歲手里拿著一把短刀抵住了司馬廣的心口。
“你看......你得罪我的下場多不好?!?
余百歲的刀始終沒有離開司馬廣的心口位置。
看到這一幕,鷹飛騰始終懸著的那顆心終于放下了。
沒錯,他是葉無坷安排來的,因為葉無坷一開始讓他做的就是找出不問堂。
余百歲抵著司馬廣回到木屋。
“你試圖騙我,找到我爹犯罪的證據(jù),然后拉我爹下水,我現(xiàn)在來找你爹了。”
余百歲歪頭看了看司馬無垢:“你好啊?!?
司馬無垢臉色有些白,但依然鎮(zhèn)定:“小公爺好武藝,竟然能悄無聲息的到了這?!?
余百歲笑了:“你是第一個夸我好武藝的,我有個屁的好武藝?!?
他說:“我能悄無聲息到這有兩個原因,一個和我有關(guān)一個和我無關(guān)。”
他說:“一,是因為我輕功特別好,好到?jīng)]有人能知道我輕功到底有多好的地步?!?
“二?!?
他笑了:“因為像我這么輕功好的不止我一個?!?
司馬無垢道:“我外邊的人都是高手,小公爺不必虛張聲勢,你能因為輕功好第一個進(jìn)來,哪里還有那么多輕功好的能避開我手下的高手?”
他往門外看了看:“你的幫手其實還沒趕到,是葉無坷不敢讓鷹飛騰死在這讓你先來看看,葉無坷要進(jìn)來,得打進(jìn)來。”
余百歲抬起手,伸直胳膊,中指食指并攏,如劍一樣指向司馬無垢。
司馬無垢戒備起來,他以為余百歲藏了修為。
可是余百歲伸直的兩根手指忽然一轉(zhuǎn),朝著旁邊指過去。
司馬無垢馬上轉(zhuǎn)頭往余百歲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黑小子蹲在窗口正朝著他笑:“我也說聲你好吧......你是我們家的什么余孽?”
一個抱著劍的年輕人站在窗外,雖然有些故作高深。
他說:“我也說聲你好吧,算起來的話你也應(yīng)該是我們家的什么余孽?”
他學(xué)聰明了,說完這句話馬上就自我介紹:“我叫方棄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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