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奎道:“放心,我記得呢。”
就在這時候余百歲快步進門來:“師父,我想跟著他們一起回一趟長安?!?
葉無坷點頭:“去吧,小心些?!?
余百歲看向大奎二奎三奎:“你們......也要去?”
他立刻搖頭:“那我不去了,師父身邊不能一個人都不留?!?
葉無坷道:“有秦焆陽,放心?!?
余百歲:“不行,天知道這是不是對手要調虎離山,我留下?!?
葉無坷:“不用不放心我,我打不過我還不能跑了?”
他拍了拍余百歲的肩膀:“曹懶是你兄弟,方棄拙也是你兄弟,你不去,你心里踏實不下來,他們不出事你也會后悔沒跟著,他們出事了你后悔一輩子?!?
葉無坷將身上帶著的裝備都摘下來:“能用都帶上?!?
余百歲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使勁兒一拜:“對不起師父,我代方棄拙跟你道歉?!?
葉無坷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事,為了自己在乎的做的事都能體諒?!?
他一擺手:“盡快出發(fā),敢在江湖沒亂起來回長安?!?
大奎他們朝著葉無坷揮手。
三奎說:“真有事,我們不在身邊,往家跑?!?
葉無坷愣了愣,點頭:“咱娘早就教過的,有事往家跑。”
林州城外。
白流年坐在一個茶攤上,側頭看了看城門方向。
“葉無坷會猜到嗎?”
慕容琉璃一邊看著城門方向一邊問。
白流年道:“一開始應該猜不到,可這事經不住推敲,巧的有些過分了?!?
他端起茶杯:“楊甲第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高清澄又去了冀州,押送楊甲第回長安還要走冀州......”
慕容琉璃:“白家不能再暴露了,沒有殼了,徐相的事還得靠你們,你們再被翻出來,徐相也就沒翻身機會了?!?
白流年:“殼?到了白家這一步哪還有什么殼?!?
他看到曹懶的隊伍出現在城門口后起身:“咱們走吧,到冀州看戲去。”
慕容琉璃:“你似乎不在乎白家的生死?”
白流年:“有什么在乎不在乎的,白家在我在,白家亡我亡......不過生死事?!?
他上了馬車:“看淡些,反正我們也不是對的那邊,死了沒人心疼?!?
與此同時,冰州。
道口縣,縣衙后院。
已經調任道口縣令的謝東廷站在窗口看著外邊的陰云:“遼北道這個時節(jié)了,不會還要下雪吧?!?
站在他身后的蓮心道:“外邊的雨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的雨雪早就在下了?!?
謝東廷回身:“這次他們是要孤注一擲的。”
蓮心道:“早晚都是要孤注一擲的,他們的皮被一層一層的扒下來,扒到現在只剩下一層皮了,在皮沒之前他們什么瘋狂事都會干。”
謝東廷:“我們一定要去冀州?我可能不好脫身?!?
蓮心說:“你不一定去,我一定去,你現在已是縣令,你看看你,這些年來可有一日比在這更踏實的?”
“我這些天我都在暗中看著你,為百姓解決一件事你就開心,為百姓謀一件福利你就喜悅,百姓有難處你更難,百姓有悲楚你更悲楚?!?
她走到謝東廷身邊:“我們的事已經不是你的事了,你找到了自己該做的事?!?
謝東廷:“我們說過要為了那件大事共生死?!?
蓮心笑:“你呀,就在這踏踏實實的做官?!?
她伸手為謝東廷整理了一下衣服:“大院出來的人,能做官的只有你一個,連先生說過的,能造福一方的才是大事業(yè)?!?
“我們去解開傷疤,去幫朝廷幫陛下把傷疤挖掉,你就在這里好好做官,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
“現在是縣令,將來做府治,做道府,做到內閣去,將來讓天下人都能因你做官而得福報,那福報也會在我們身上?!?
“你多讓一個人過的日子好一些,福報在我們身上就多些,你就想,連先生下輩子能不能投胎到好人家,更好的人家,都在你呢?!?
謝東廷:“姐!”
蓮心笑:“好久沒叫我一聲姐了......當初在大院的時候就你嘴硬,你不叫我就打你,我越打你越是不叫?!?
“連先生說,咱們姐弟倆是注定了要生在一家的人,爹娘把咱們帶到世上來,他們沒有多陪陪你我,我本該是多陪陪你的?!?
“你小時候總是會偷我的錢去買好吃的,我藏的再好你也能找到,這幾年我又攢了一些,還是藏在家里的,你知道在哪兒?!?
“娶媳婦用!
說到這,她笑容里都是淚。
“得找個漂亮的啊,還要溫柔,別跟我似的總打你......”
吸溜。
蓮心把鼻涕吸了吸,又笑了:“我們得對得起連先生,他教我們做人道理的時候就說過的,會做人的人也會比別人更難過些?!?
她的手在謝東廷的臉上輕輕拍了拍。
“馬上就要做完大事了,白家的事一旦被咱們扒出來,連先生在天有靈也能得告慰?!?
她要走,謝東廷伸手拉了她一下:“姐!”
蓮心回頭看著他:“我早就該回去的?!?
她想了想,從袖口里摸出來一件東西遞給謝東廷。
謝東廷問:“是什么?”
蓮心笑:“家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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