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二十輛大車化作二十條猙獰的火龍,烈焰沖天而起!
狹窄的澗谷瞬間變成煉獄火海!人馬在烈焰中翻滾嘶嚎,焦臭彌漫。
“中計了!沖出去!”
看到這樣恐怖的一幕。
禿鷲目眥欲裂,揮舞彎刀試圖突圍。
一道黑影卻如大鵬般從崖壁索降而下,沉重的大刀帶著泰山壓頂之勢劈落!
禿鷲舉刀格擋。
“鐺”一聲巨響,精鋼彎刀竟被硬生生劈斷!
刀鋒余勢未歇,在他肩胛骨上撕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
禿鷲慘叫著墜馬,抬頭只見幾名壯漢落地,刀尖距離他咽喉不過三寸,冰冷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認得這刀嗎?你兄弟在糧倉,也是這個距離死的。”
遠處,柳月梨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我敗了?!?
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禿鷲頹然的坐在了地上,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對方能夠展現(xiàn)出這樣的力量,就意味著他們的所有路線以及手段,都已經被摸清了。
在這種時候如果還要負隅頑抗,迎接他們的只會是更加悲慘的結局。
也正是因此,識時務的他直接轉身投降了。
朱家堡高高的城墻上,朱燾死死抓著垛口的青磚,指甲崩裂出血。
他眼睜睜看著鷹愁澗方向沖天的火光,看著代表禿鷲那面狼頭旗在火焰中化作灰燼。
看著常白山手下將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挑上旗桿,那輪廓,分明就是禿鷲!
“開堡門??!黑甲衛(wèi)!所有黑甲衛(wèi)給老夫出擊!碾碎他們!”
朱燾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扭曲破音,如同夜梟哀嚎。
“父親!不可!”朱洪死死抱住狀若瘋魔的朱燾,“那是陷阱!常白山故意激您出堡!您看那邊。”
他顫抖的手指指向堡外沙丘。
月光下,一襲白袍的柳月梨靜靜佇立沙丘之巔,如同月下謫仙。
她手中令旗,優(yōu)雅而致命地揮落。
沙丘背后,如同變魔術般,豎起密密麻麻的勁弩!
三千支閃著寒光的弩箭,在清冷的月光下,整齊劃一地瞄準了洞開的朱家堡大門!
冰冷的殺機,比戈壁的夜風更刺骨。
朱家堡,這座盤踞河西走廊百年的鋼鐵堡壘,終于被自己主人的瘋狂,推到了徹底覆滅的邊緣。
而堡內祠堂深處,朱燾掙扎著爬向先祖牌位下的暗格。
那里藏著他最后的、足以點燃更大烽煙的毒計,那份文書中,記錄著他隱藏起來的疫病村落。
前些年他為了自保專門收養(yǎng)了一批得了天花的病人,這些人全部都被他聚集在一個村落之中。
平時在本地如果有什么能夠大范圍擴散的瘟疫,也會被他直接集中到這里。
讓他們自生自滅,而這些人身上所攜帶的瘟疫就可以在關鍵時刻幫他保住性命。
這也是他的一張同歸于盡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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