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江眼神銳利,他盯著張廷蘭,又問道:“走私的買賣,人生地不熟絕對做不了,你有幫手吧!”
“道勝銀行的經(jīng)理弗雷德?!?
王永江哈哈大笑:“明白了,明白了!”王永江恍然大悟的笑著說道:“我早就聽說在外國,銀行勢力龐大,能夠和他們結(jié)成盟友,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廷蘭,你這一步走得高!”
王永江之所以號稱理財能手,是因為此人有遠超常人的眼光,他對金融有著很深入的了解。在后世他輔佐張作霖之后,迅速穩(wěn)定奉天的金融秩序,讓奉票和日元維持穩(wěn)定匯率,大大促進奉天的出口貿(mào)易。
因此張廷蘭說出了和銀行家取得合作之后,王永江頓時就猜透了背后的交易。
“先生,我和弗雷德都不看好俄國的未來,沙俄這個泥腿巨人恐怕難以撐過這場空前的大戰(zhàn),帝國崩潰在即,我們也不過是想發(fā)點戰(zhàn)爭財和死人財而已!”
“做得對!”王永江冷冷的說道:“這些年俄國人在東三省為非作歹,害了多少中國老百姓,怎么對付他們都不為過。不過我不太清楚俄國的情況,廷蘭,你能保證沙俄一定會崩潰么?”
“我敢保證,而且俄國還會有劇變,這一點我和弗雷德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
王永江點點頭,然后站起身,背著手轉(zhuǎn)了兩圈,然后說道:“廷蘭,既然你篤定俄國一定會崩潰,那么完全可以有更快的方式賺錢,讓俄國人流更多的血,光靠著走私,賺錢太慢了!”
一聽到賺錢兩個字,張廷蘭也把眼珠瞪圓了,別看張廷蘭這段時間不停的忙活,手中掌握了不少錢,但是張廷蘭知道,老張距離奉天都督只有一步之遙。一旦老張官職上去了,奉天就要大規(guī)模的經(jīng)濟建設(shè),到那個時候,多少錢都不夠,因此對于任何快速來錢的方式張廷蘭都極為感興趣。
“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無非就是在貨幣上面做文章而已,可以先向俄國的銀行貸出一部分盧布,然后再換成黃金,坐等俄國崩潰,到時候盧布必定會暴跌,甚至是變成廢紙,還錢時用少量的錢收購盧布,還給銀行不就可以了么!”
王永江寥寥幾句話說出口,張廷蘭的眼睛都有些發(fā)紅了,什么叫大才,這就是大才!王永江所說的賺錢辦法在后世也出現(xiàn)過,那就是蘇聯(lián)解體的時候,外國資本利用金融力量,讓盧布一夜之間貶值成廢紙,俄國人苦心積累幾十年,數(shù)量達到數(shù)十萬億美元的資產(chǎn)全被掠奪一空。
王永江顯然不是穿越者,但是他憑著超乎常人的經(jīng)濟頭腦,也想到了類似的賺錢主意,俄國此時還實行金本位,完全可以想辦法套取俄國的黃金。
中國本來就不是金銀生產(chǎn)的大國,又被列強掠奪了近百年,社會上嚴(yán)重缺乏貴金屬,偏偏這又是金本位的時代,黃金就是全球硬通貨。如果能從俄國弄出一批黃金,對于保證奉天的貨幣安全,有著無與倫比的意義。
張廷蘭雖然機敏,但是前世畢竟還是個普通大學(xué)生,把賺錢的眼光還局限在實實在在的東西上面,根本沒有考慮到金融這個利器,現(xiàn)在王永江一說,他才醍醐灌頂。
張廷蘭站起身,沖著王永江深施一禮:“永江先生,果然大才!對俄國下手,并非是為了一己之私,而是想給奉天搶回發(fā)展的機會,還請先生看在奉天,乃至中國百姓的份上,出山相助??!”
王永江哈哈大笑,拉住了張廷蘭,說道:“我這些天早就看出來了,廷蘭你是真心辦事的人,光是一個北市場,就能造福奉天的商民,挽回商業(yè)利權(quán)。相比之下,永江雖然年長你數(shù)倍,但是這些年并沒有給奉天百姓做什么,說起來慚愧?!?
“現(xiàn)在也不晚,先生我立刻就去聯(lián)系弗雷德,你們一個是優(yōu)秀的銀行家,一個是理財大家,密切合作,一定能把俄國人的骨髓油都榨出來!”
兩人在趕往道勝銀行的路上張廷蘭又提起準(zhǔn)備陪同張作霖進京述職的事情。
“張雨亭,高升指日可待了,不過北京城魚龍混雜,各路投機人士云集,想要獲得老袁的認(rèn)可,并不容易啊,”
“先生說得對,袁世凱身邊都是一堆官迷,張錫鑾辭職了,多少人就像聞到腥氣的貓一樣,都準(zhǔn)備搶奪這個寶座的。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為,多送一點禮物,總能打動人心?!?
“呵呵,送禮這是北洋的陋習(xí)了?!蓖跤澜χf道:“北洋的官和前清差不多,第一講究關(guān)系,第二講究禮品,能力之類的反倒在其次,不過這送禮也是有大學(xué)問的,怎么送才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分寸一定要拿捏好!”
張廷蘭接了置辦禮物的任務(wù),他正在發(fā)愁要送什么呢,現(xiàn)在聽王永江這么一說,就知道這位是行家,因此笑道:“還請先生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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