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明尷尬地笑了笑,笑容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消息確實不是他們這條線泄露的,但他們也難辭其咎,居然沒有在出事兒的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更別提進行救援了。
直到王新軍同志自己心急如焚地找上門來,他們才知道對方出事兒了。
而且,這個趙振國同志也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明明第一回來港島,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說動了黃少,不僅救了王新軍和周振邦,還把人弄到九龍城寨那個魚龍混雜、危險重重的地方。
他們的情報工作,確實做得千瘡百孔,不到位到了極點。
江家明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么,卻又覺得此刻任何語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王新軍見江家明被周振邦遷怒,趕緊出呵斥:
“振邦,你激動什么!這事兒跟人家沒關系,主要是我的計劃有問題,不夠穩(wěn)妥,一不小心就被有心人給盯上了……你朝家明發(fā)什么火?快點,趕緊給家明道個歉!”
說完,他扭過頭,滿臉歉意地跟江家明說:
“家明,振邦也是一時情急,脾氣急了點,你別往心里去。”
周振邦憋屈死了,沒攔住王新軍不說,還要給江家明道歉,而且暈倒的趙振國,八成還是裝的!
給江家明道歉的時候,周振邦心里是不服氣的,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江家明他們的情報工作做得不夠好。
可再一想,這時候港島還是英的盤踞之地,那復雜的政治環(huán)境、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還有各方勢力的明爭暗斗,情報工作哪有那么好做?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周振邦只能把這份無奈和憋屈暫時咽進肚子里,跑步跟上周振邦和王新軍,心里想著,算了算了,真遇上事情了,打回去便是...
他突然有種感覺,老爺子讓自己跟王新軍同行,是不是也是為了讓自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行人腳步匆匆地趕往醫(yī)院,一路上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不過直到趙振國被推進急救室,也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上門。
想來如江家明所說,這個醫(yī)院還算安全。
周振邦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仍保持時刻的警惕。
——
醫(yī)院的走廊里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燈光慘白而冰冷,照得人心里直發(fā)慌。
江家明、王新軍和周振邦神色凝重地守在急救室門外,腳步不自覺地在原地來回踱步,眼神緊緊盯著那扇緊閉的門,仿佛這樣就能透過門看到里面的情況。
四個小時后,門開了,一個金發(fā)碧眼的洋鬼子醫(yī)生走了出來。
他的白大褂上還沾著些許血跡,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江家明急忙迎上去,急切地問道:“醫(yī)生,他怎么樣了?”
醫(yī)生摘下口罩,皺著眉頭,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道:
“傷者的傷勢很嚴重,鎖骨骨折,肩鎖關節(jié)脫位,還有肌腱和血管神經(jīng)損傷,要是再送來得晚一些,這兩個肩膀估計就連基本的抬手動作都做不了。還好送來的很及時…他的肩膀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