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蒼白的岳冰凌,也被李姐用輪椅推了過來,岳同宇就跟在旁邊。
宋鶴鳴走到了蘇無際的面前:“事情的原委,我都從電話里聽到了,事情我來解決?!?
蘇無際咧嘴一笑:“宋局,你夠仗義?!?
宋鶴鳴看了看一截舌頭耷拉在外的魏高浪,問道:“他是怎么回事?”
蘇無際說道:“他罵我媽,被我把舌頭拔了?!?
宋鶴鳴的眉頭忍不住的跳了跳。
蘇無際又是笑了笑:“宋局放心,這是我的個人行為,行動組其他兄弟們可沒有參與。”
宋鶴鳴剛想對此事評價一句,就聽到身后傳來了一道冰冰冷冷的聲音:
“做得好?!?
開口的正是岳冰凌!
很顯然,若是在以前,岳冰凌肯定得嚴格評判此事是不是逾越了調(diào)查局的執(zhí)法邊界!
哪個隊員要是犯了所謂的原則性錯誤,岳冰凌絕對不會包庇,反而會第一時間啟動內(nèi)部調(diào)查!
也正是因為這種性格,組員們對岳冰凌的態(tài)度只是敬畏,并不可能親近。
蘇無際微微一笑:“能聽見岳處長這么夸我,我還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宋鶴鳴說道:“這件事情涉及的人不少,我得聯(lián)系一下幾個老朋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岳冰凌直接打斷:“這事情沒什么麻煩的,由行動處全權(quán)負責,把所有人抓了,立刻審問,在首都公然聚眾,暴力傷害戰(zhàn)斗功臣,可以定性為恐怖主義?!?
這句話不是在跟宋鶴鳴商量!
一頂帽子接著一頂帽子的扣下來,還偏偏有理有據(jù)!
岳同宇一捂腦門,他覺得,自己妹妹似乎變了,又好像沒變。
宋鶴鳴也懶得再說什么了,他一揮手:“就按岳處長說的辦?!?
咱倆到底誰是誰的局長啊!
岳同宇走到輪椅后面,對岳冰凌說道:“冰凌,你說話也注意一點,如果你不是咱爸的閨女,恐怕已經(jīng)被宋叔叔開除一百次了?!?
岳冰凌冷冷說道:“那這樣的話,只能說明這個局長心胸狹隘,很不合格。”
這話甚至沒避著宋鶴鳴。
但后者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岳同宇簡直尷尬的想死:“我的好妹妹,你知道情商是個什么玩意嗎?”
岳冰凌抬手指了指魏高浪和林錦澤,眼光之中似乎沒有半點人間煙火,說道:“正是因為你們這些有情商的人,首都才會爛成這個樣子?!?
岳同宇憋了好幾秒鐘,才憋出了一句話:“嗯,你說得對?!?
宋鶴鳴扭頭看了岳冰凌一眼,隨后轉(zhuǎn)頭看向被架起來的魏高浪和林錦澤,眼眸微瞇,若有所思。
蘇無際也聽見了這兄妹之間的對話,眼波微微一動。
他走到了岳冰凌的面前,笑了一下,很認真的說道:“今天,我發(fā)現(xiàn)岳處長的身上,還是有不少可愛之處的?!?
“可愛?”
岳冰凌的眼光微微一頓。
在一個小時之前,她還對李姐說,一個男人如果被人用“可愛”來形容,那么這個男人一定很失敗。
但現(xiàn)在,蘇無際把這句話用在了她的身上。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么形容過岳冰凌。
人們用在她身上的詞,更多是——剛烈、直接、冷面無情、難以接近。
所以,現(xiàn)在的岳冰凌,有點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怪怪的。
但岳冰凌很確定,自己并不反感。
她看著站在面前的青年,說道:“你是我的副組長,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蘇無際的語氣也沒有了不耐煩:“咱們不都說過了嗎?任務結(jié)束,行動組已經(jīng)解散了,我也不是副組長了,此事到此為止,你沒必要摻和進來?!?
他說的確實是心里話。
雖然有岳家來當擋箭牌也挺好的,但此事牽扯著實不小,在魏高浪和林錦澤的身后,還有錯綜復雜的利益鏈,還有很多不愿意站到臺前的大佬級人物,岳冰凌如果執(zhí)意調(diào)查下去,那么將會給她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風險。
事實上,對于岳冰凌之前那一句“首都爛成這個樣子”的評論,蘇無際是真的肅然起敬。
岳冰凌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我既然見到了,就一定要管?!?
蘇無際搖頭笑了笑:“和我相比,你才更像是一把刀?!?
岳冰凌的眼光微微一頓。
而岳同宇很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嘴:“她不是刀,是雙刃劍,傷人也傷己。”
沒搭理自己的哥哥,岳冰凌看向蘇無際:“蘇副組長,你可以回臨州了?!?
蘇無際說道:“今天你幫了我一次,咱倆扯平了?!?
說完,他擺了擺手,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岳冰凌低頭看了看自己骨折的胳膊和腳踝,輕聲道:“扯不平的。”
身后的李姐聽到了這句話,忽然覺得,這一刻的自家小姐很讓人心疼。
隨后,岳冰凌抬頭喊道:“李高樂?!?
“岳處長,有什么指示?!崩罡邩妨⒖膛苓^來。
岳冰凌說道:“以調(diào)查局行動處的名義,給魏家和林家發(fā)出抓捕通知,派督察組進駐首都金融監(jiān)管局,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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