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星已經看出來了,這一支唇膏,顯然是白大小姐自用的!
這……這算不算是某種程度的間接接吻呢?
江晚星見狀,忽然輕輕嘆了一聲,說道:“那個……牧歌姐,你們先聊,我出去給無際買點吃的?!?
說完,她真的走了出去!
蜜桃少校主要是覺得,這種雌競的場景,實在是不適合自己。
自己固然喜歡蘇無際,可別人要對無際好,她自然不會攔著。
江晚星一貫擅長打直球,心里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她覺得,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夠了。
她出去之后,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于是,病房里只剩下了白牧歌和蘇無際兩人。
此刻,白牧歌盯著那被江晚星關上的病房門,眸光輕動,紅唇微啟,自嘲的笑了笑,道:“晚星這一個舉動,就把我比下去了。”
蘇無際:“你……你別想多了,晚星沒有和你比較的意思?!?
白牧歌輕輕搖頭,說道:“那豈不是更顯得我落了下乘?”
她不和我比,我卻在和她比。
蘇無際用被包成了熊掌的手,輕輕握住了白牧歌的手,輕輕一嘆:“唉,你別這么想。”
“其實,我剛剛本來當著江晚星的面想親你的?!卑啄粮璧难酆熭p垂,目光落于自己的手上,聲音似乎變得更輕了一些:“但想了想,這樣可能會讓你有些難做,我就沒有親?!?
“……”蘇無際沒想到白牧歌在那短短幾秒鐘內還有這么多的心理活動,心中頓時有些難以控制的感動。
此時,病房里只有兩個人(小龐睡著了不算人),蘇無際的目光也落在了白大小姐的嘴唇上,隨后,腦袋緩緩前移。
白牧歌卻偏過頭,躲開了,然后搖頭笑了一下。
她從進病房之后就沒什么笑容,此刻這么一展顏,整個房間似乎一下子春暖花開。
可是,這一抹春光,卻被世界的秋色所包圍,顯得有些許的落寞。
看到她這么一躲開,蘇無際的心中升起了微微的失落感。
他也能看出來,白牧歌此刻的笑,并不一定能代表開心。
相反,更像是做出了某個決定之后的坦然與釋然。
“你……你在想些什么?”蘇無際問道。
“無際?!?
白牧歌那柔美容顏上的表情已然變得認真了起來:“我不想和別的女人爭寵,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成為任何人的附庸,就算是你與我有過一些親密的接觸,但并不代表我們之間已經有了堅不可摧的感情?!?
蘇無際的心頭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你怎么突然說這個?”
白牧歌的聲音里很認真,說道:“起碼,你對江晚星的感情,比對我要深一些?!?
蘇無際的眼中有著一抹復雜:“其實……我自己真的說不清楚?!?
的確,在緬北之行以前,蘇無際雖然親過白牧歌,可他顯然更在乎江晚星的想法,可是在白牧歌奮不顧身的沖進充滿了神經毒素的地下空間之后,蘇無際就真的不知道答案了。
如果說兩人在自己的心中同樣重要——這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太渣男了?
“蘇家很厲害,我知道?!卑啄粮韬鋈辉掍h一轉,說道。
蘇無際:“老蘇家江河日下,其實也不是那么厲害……”
“蘇家的媳婦不好當,我也知道?!卑啄粮璨]有把自己的手從蘇無際的熊掌里抽出來。
她的眼眸里,竟是有些落寞與蕭瑟感,一如這窗外的秋色。
“嗯?”蘇無際:“你怎么突然說這些?”
窗外梧桐葉打著旋落在窗臺,白牧歌望著那片枯葉,輕聲開口:“其實,我并不是在寧海附近談業(yè)務?!?
這句話還有后半句沒有說出來——知道你受了傷之后,我就很著急地從首都趕了過來。
“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白牧歌定睛看著蘇無際,眼睛里略微迷蒙的光在漸漸變得清醒,“我不喜歡自己的情緒受到別人左右的感覺?!?
蘇無際的心輕輕一顫:“你的意思是……”
“白家不需要聯(lián)姻,白牧歌更不需要。”
白牧歌再度輕輕開口,聲音顯得有些悠遠飄渺,透出了一股清晰的距離感,她眼睛里的波光緩緩暈開,鉑金耳墜隨著她搖頭的動作輕晃。
白大小姐自嘲地笑了笑:“無際,我多優(yōu)秀啊,為什么要和其他幾個女人一起爭一個男人?”
蘇無際的眼光狠狠一抖:“你……要和我斷絕關系?”
夕陽漸漸落下,窗外的暮色漫進來,給白牧歌完美無瑕的側臉鍍上了暗金的邊。
“無際,我不是個好人?!卑状笮〗爿p輕說道,“你熱切、真誠、無私、善良,你所有的特質,都和我截然相反,我……就像是你的陰暗面?!?
說這話的時候,白牧歌的眼睛似乎已然微潮,眼底卻有著一抹誰都無法撼動的決然。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腕表表盤,積家月相顯示今夜是滿月——就像那夜在緬因,她駕車帶著他駛向緬北時,那懸在頭頂?shù)那謇湓铝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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