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首都軍區(qū),司令部的休息室里。
四個男人,正圍著牌桌,吃著盒飯。
和非洲的漫天煙塵相比,這里表面上確實顯得歲月靜好了許多。
但這座城市里的暗流,從來就沒停過。
“老邵,我每次來你這,你都用盒飯招待我?”蘇銳不滿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司令部的軍官都有小餐廳,你就沒帶我去過一次。”
邵飛虎說道:“我沒法帶你去,你以前可是他們的偶像,你要是去了,那些軍官們的飯還吃不吃了?”
頓了頓,他又說道:“你以前過來的次數(shù)也不算多啊,這兩天總是往我這里跑,怎么著,刀子嘴豆腐心,擔心兒子在非洲的情況,所以想來我這里打聽打聽?”
坐在對面的一個唐裝男人冷笑了兩聲,說道:“我看也是,嘴巴上對兒子漠不關(guān)心,總是顯得很瀟灑,實際上……呵呵,狗東西?!?
蘇銳沒好氣地說道:“蘇無限,你能不能閉嘴?蘇無際是我兒子,我不能關(guān)心?你非得和我搶?”
其實,蘇無際從小到大,明顯跟自家大伯更親一點……蘇銳總是想要扮演一個嚴父形象,但一直是表里不一,但蘇無限對這個名字跟自己同一輩分的大侄子,可始終都是往死里疼的。
邵飛虎笑道:“戰(zhàn)煌,勇陽在你的手底下,表現(xiàn)的怎么樣?”
房間里的第四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行政夾克,留著平頭,面容看起來比蘇銳要樸實一點,但一看就是那種極為可靠的人。
他哪怕是端著盒飯在吃,腰背也是始終保持著筆挺的狀態(tài),如同繃直了標槍。
這姿態(tài),讓人一下子就能意識到,這個男人在年輕之時必然參過軍,絕對是標兵式的人物。
他叫蘇戰(zhàn)煌,從輩分上來講,是蘇銳的侄子,曾經(jīng)在軍中服役多年,現(xiàn)任寧海的國安局長。
對于蘇戰(zhàn)煌來說,下一任的國安部副部長,早就已經(jīng)板上釘釘了,但他一直想要留在一線,所以遲遲未回首都。
“勇陽一直挺好的,為人穩(wěn)重,能力很強?!碧K戰(zhàn)煌笑著說道,“勇陽和無際一起,往往能夠爆發(fā)出讓人驚嘆的能量。”
蘇銳笑道:“勇陽就像他爹一樣,以前老邵只有跟著我打輔助,才能發(fā)揮出全部的能力?!?
邵飛虎笑著說道:“你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早就習慣了。對了,老蘇家也該決定出下一代的領(lǐng)軍人物了吧?”
其實,在華夏的各大世家,為了避免引起繼承權(quán)的激烈紛爭,下一代的未來家主都是早早就確定了的,很少會有太大的變數(shù)。
而像是蘇家這般,在下一代都長大成人之后,卻仍舊不明確未來話事人的家族,確實不多。
蘇銳吃著盒飯,很隨意地說道:“這還有什么好商量的,我早都已經(jīng)跟蘇無際說過了,等他從非洲回來,給他擺一場酒。”
蘇無際當時怕是根本沒聽明白,老爸要給自己擺的那一場酒,并不是慶功酒,也不是要給他接風洗塵,而是——蘇家未來話事人的即位之酒!
蘇無限說道:“蘇銳,你做決定之前,不能跟我商量商量?”
蘇銳呵呵一笑:“你那天和熾煙都沒意見,難道今天還要改口反對嗎?”
“不反對?!碧K無限抬腳踢了老弟的小腿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但老子就是不喜歡你這種態(tài)度?!?
蘇戰(zhàn)煌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以無際的性格,不一定愿意接受的?!?
蘇銳說道:“長輩們決定的事情,由不得這小子不接受,他算老幾?”
蘇無限微微頷首,說道:“無際如果從非洲大勝而歸,這未來家主之位,他就算不要,我也得強行塞給他?!?
…………
“老板,我確認過了,是華夏人。”小龐的聲音中再度在通訊器里響起。
華夏人出現(xiàn)在了赤色巴爾的秘密據(jù)點里?
在聽到小龐的匯報之后,蘇無際的心中已經(jīng)立刻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期待!
華夏男人,赤色巴爾……當這兩個名詞結(jié)合在一起,究竟意味著什么?
聯(lián)合著追查墜機事件之后所發(fā)現(xiàn)的一系列線索,一股洶涌的情緒,開始壓制不住的在蘇無際的胸腔之中奔涌!
就連一貫冷如冰山的岳冰凌,此刻也是眸光明顯一動!
邵勇陽攥拳砸了一下車門:“好消息!太好了!”
他立刻把撞出了滿臉鮮血的特莫多塞回了后備箱,最后快步走上了駕駛位!
“我回頭再找你算賬。”蘇無際松開了康妮的下巴,推著她轉(zhuǎn)過身,隨后抬腳,直接將這妹子一腳踹回了車子里。
這一腳踹在對方的屁股上,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康妮似乎覺得屈辱無比,霎時間眼淚橫流,看起來真是楚楚可憐。
“這場遭遇是個巧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們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康妮哭著說道,“如果你們要繼續(xù)這么對我,不如直接殺了我好了……”
“閉嘴,你很吵。”
岳冰凌冷冷丟下了一句,她直接從座椅下方的工具箱里拿出來一卷黑膠帶,把康妮的嘴巴纏了好幾圈。
邵勇陽立刻掉轉(zhuǎn)車頭,猛踩油門!
這三公里的距離,本來并不長,可是,現(xiàn)在他們恨不得生出翅膀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