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殺手準則之一——見死不救。
這個組織里的殺手,每一個都是優(yōu)中選優(yōu),經(jīng)過了千錘百煉。
殺手教官在對他們進行集訓的時候,就故意讓他們互不相識,以免彼此之間產(chǎn)生一些所謂的戰(zhàn)友情誼。
因為,在那位教官看來,殺手都是獨行于黑夜里的孤狼,不需要并肩作戰(zhàn),更不需要彼此之間有什么憐憫之心。
就像當初晨曦被抓,許嘉嫣看起來就沒什么感覺,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對方那代號之下的具體身份是什么,頂多算是個虛幻的同事,就算是想同情,都找不到具體的人。頂多是有些心有戚戚之感。
而晨曦此刻對觀芷見死不救,也是完全符合殺手準則,并且符合整體的戰(zhàn)術目標。
觀芷重傷墜海,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沒有必要為了救她而搭進去其他有效戰(zhàn)斗力。
但是,晨曦此刻就算是想要撤離,也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唯一撤離的工具已經(jīng)爆炸了。
可在車子爆炸之前,她分明看到,并沒有任何炮彈擊中這臺車。
“快回來!”北歐鱸魚連忙把晨曦拉了回來。
晨曦喘著粗氣,靠著集裝箱,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jīng)非常疲憊了。
“怎么還沒有殺手增援!”鱸魚組長喊道。
晨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許,我們的人,已經(jīng)被杜卡羅徹底攔住了……僅僅是在這港口,就死掉了三個資深殺手,對面的準備太充分了?!?
她那好看的眼眸里明顯透著一抹絕望之意。
只是,在這絕望之意背后,又有一抹別樣的光芒閃過。
鱸魚組長說道:“晨曦,反正大家都快死了,我叫埃爾林,你的真名叫什么?”
晨曦搖了搖頭:“我的真名,在華夏語里,叫陳曦。”
這埃爾林是北歐人,自然聽不明白這兩個同音詞有什么區(qū)別。
似乎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兩人都沒有再遵守銀月成員之間不能交代真名的規(guī)定。
“走吧,海邊應該沒人設防,我們去那邊找觀芷!”埃爾林說道。
晨曦再度拒絕了:“我不去,你也別去?!?
埃爾林狠狠一皺眉,說道:“我說過,保障官和殺手不一樣,不會見死不救!你為什么還要攔著我?”
晨曦說道:“海邊起碼有兩個六星獵殺者,我的肩傷就是他們造成的,你如果去了,也是必死無疑。”
埃爾林想了一下,還是堅持著說道:“反正我們都不能活著出去了,能救一個是一個,晨曦,你把那兩個六星獵殺者引開,我去救觀芷!然后從海上突圍!”
“我去引開六星獵殺者?還是兩個?”晨曦反問。
“沒錯!”埃爾林喊道。
晨曦搖了搖頭,說道:“埃爾林,距離觀芷墜海,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分鐘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什么?”埃爾林說道。
晨曦忽然一笑:“這就意味著,坤信應該已經(jīng)死掉了。”
“坤信?”埃爾林的表情一滯,說道:“這和坤信有什么關系?”
晨曦說道:“埃爾林,你應該知道,坤信才是我們這次的主要目標,只要殺了他,東南亞的人口買賣活動,幾乎能斷絕百分之八十。”
“是啊,可是,我們要去救觀芷!坤信是死是活一點都不重要!”埃爾林說道。
晨曦看了他一眼,眸子里透著一抹清晰的嘲諷之意,她搖頭笑了笑,說道:“埃爾林組長,港口這一仗,對于銀月來說,的確是個圈套。”
此時,周圍那本來密集的槍聲似乎也開始變得稀稀拉拉了起來,但是卻偶有隱隱約約的強烈氣爆聲從百米開外的遠處傳來。
聽到了晨曦這句話,埃爾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杜卡羅這次布局實在是太過于精妙了,他們所布置的這一次圈套,我們所受的損失簡直不可估量。”
晨曦輕輕點頭:“但我們不是沒有一線生機,如果那些支援的殺手們及時趕到,我們說不定可以離開?!?
埃爾林說道:“是啊,他們怎么還不來?我差點把求援的事情給忘了!”
說著,他直接對著通訊器說道:“全球保障組長,北歐鱸魚,請求支援!”
然而,埃爾林連續(xù)發(fā)送了三遍,消息卻發(fā)不出去了。
“怎么搞得,我這個通訊器壞掉了嗎?”
晨曦搖了搖頭,說道:“也許是壞掉了,也許是你的通訊權限被取消了。”
埃爾林的眉頭狠狠一皺:“怎么了?”
晨曦說道:“這里,對于銀月來說,是個圈套?!?
“我知道啊,這句話你剛剛已經(jīng)說過了?!?
晨曦搖了搖頭:“可是,我并沒有說后半句。”